兩人離開了玉春樓。
原因自然是“被擾了雅興”。
李賢心裡有很多疑問,但一路上劉建軍都黑著一張臉,所以李賢也沒好開口,隻是與他一樣做出黑臉表情,朝沛王府的方向走。
半路上,劉建軍疑惑的看了李賢一眼:“你黑著一張臉做什麼?”
李賢:“我不是看你做這樣的表情麼……”
“剛剛踹那狗東西的時候扯著跨了,沒好意思說,繃了一路,你沒見我後邊都拿雞掄他麼?”
劉建軍好奇的看向李賢:“你也扯到胯了?”
李賢:“……”
……
一路回到沛王府,李賢就被劉建軍拉到了書房裡。
劉建軍湊到房門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後,這才走回來抓著李賢的肩膀,鄭重的說:“賢子,這次的事兒有點壞。”
李賢愣了一下。
劉建軍沒說話,揉了揉眉心,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先把你剛才意識到的東西都問出來。”
李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武攸暨那句突兀的“您昔日被貶一事跟我無關”。
於是,問道:“當初我被貶一事,武攸暨也有參與?”
劉建軍揉了揉眉心,歎道:“果然連你都聽出不對勁了,還有呢?”
“還有……武攸暨是母後的侄子,雖然無官無職,但也頗受母後喜愛,今日的事兒他肯定會告訴母後,我倒是無妨,頂多就是被母後責備幾句,但是打人的是你……”
“不,你娘老子不會責備你,還有呢?”劉建軍打斷。
李賢想了想,說道:“還有……貝塔是何意?”
然後誠實答道:“沒了。”
劉建軍點了點頭,道:“咱先一件一件捋,這貝塔……你關心什麼貝塔啊!
“先說你娘老子為什麼不會責備你。
“咱們雖然揍了武攸暨,但事情的起因隻是你倆爭一個妓子,你娘老子甚至巴不得你多乾點這種事兒,因為這樣她才會更加覺得你是個養廢了的皇子。
“這也是我為什麼敢打武攸暨的原因。”
劉建軍想了想,補充道:“你就這麼記著,現在的咱們誰都不好得罪,但偏偏對上你母後的人,咱們就是無敵的!甚至你母後還會充當咱們的保護傘。”
李賢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劉建軍接著說道:“但壞就壞在這兒了,如果武攸暨隻是你母後手下一個普通的勢力,咱倆打也就打了,但現在……他和當初的太子謀逆案有關。”
李賢心神一震。
“彆這麼驚訝,你都聽出來了我能聽不出來啊?”劉建軍沒好氣的瞪了李賢一眼,接著說:“但這事兒……不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
李賢不解道:“為何?當初的謀逆案懸而未決,如果能找到證據……”
“然後呢?”劉建軍打斷,“咱們就算做最好的打算,這證據足夠咱倆洗清你的冤屈,你父皇也有足夠的精力恢複你太子地位,然後等你父皇兩腳一蹬,你就屁顛屁顛繼承皇位?
“到時候死得最慘的就是你!”
李賢不解,但沒反駁。
劉建軍解釋道:“滿朝文武都是你母後的人,你以為你屁股坐上皇位就安穩了?隻要你母後想,哪怕你做了皇帝,她也能廢了你!
“早就跟你說過了,當初的謀逆案是真是假不重要,至少眼下絕對不重要!”
李賢想了想那日祭天見到的武後威儀,抿了抿嘴。
的確,若是父皇真的殯天,母後的地位將無異於太上皇,即便自己成功登基,在朝中的威望也絕對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