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語無倫次地大喊著,一邊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忠心,用儘全身的力氣,將頭顱重重地磕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咚!”
一聲悶響,像是要把自己的感激與忠誠,全部刻進這地板裡。
“咚!”
又一聲,比前一聲更響。
“咚!”
他好像瘋了,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道疼痛。
很快,他那飽經風霜的額頭上就滲出了血絲,混著汗水和淚水,糊了一臉,但他毫不在意,依舊在瘋狂地磕頭,仿佛那堅硬的青石地板是他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那些原本在角落裡低聲嘲笑他自不量力的人,此刻都沉默了,喉嚨裡像是堵了團棉花。
那些在競拍中失敗,心裡正罵罵咧咧,怨氣衝天的人,此刻看著地上那個血淋淋的身影,心中的怨氣也莫名地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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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趙小五的身上,看到了一種讓他們心驚膽戰的可能性。
一種鹹魚翻身,不,是鹹魚直接化身神龍的可能性。這個機會,原來真的不問出身,不看背景,隻看誰更瘋,誰更敢賭上一切。他們輸的,不是銀子,而是那份連命都不要的決絕。
拍賣會落幕的第二天清晨,皇宮,文德殿。
天光透過高大的窗格,斜斜地照進莊嚴肅穆的大殿,將空氣中浮動的細微塵埃染成一片迷蒙的金色。
檀香的餘燼在角落的銅爐裡散發著最後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混雜著古舊書卷和宮殿木料的味道,沉靜而壓抑。
而當朝天子趙佶,此刻正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毫無帝王儀態地歪在鋪著整張碩大白虎皮的龍椅上。頭上的紫金冠都有些歪斜,明黃色的龍袍也因為睡姿不雅而起了不少褶皺。
他手裡捏著一塊溫潤細膩的羊脂白玉佩,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上冰涼光滑的紋路,有一搭沒一搭地盤著。他的眼皮沉重地耷拉著,好像掛了兩斤豬肉,困得隨時能原地睡過去。
“哈……啊……”
一個驚天動地的哈欠自龍椅上傳來,聲音拖得又長又響,震得他自己都眼冒金星,差點把下巴給卸下來。
昨晚上,為了哄幾個新入宮、鮮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小妖精開心,陪著她們玩葉子牌一直玩到天色發白,他現在感覺自己的每一根骨頭縫裡都塞滿了疲憊的棉絮,又酸又軟。
至於龍椅下麵那些恭敬站立的朝臣們,正在嘰嘰歪歪地稟報著什麼政務,他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什麼地方旱災,什麼地方水災,什麼邊關又遞來了八百裡加急的軍報……這些事,有品鑒新得的名家畫作,賞玩奇形怪狀的太湖石,或是去那溫柔鄉裡尋花問柳來得好玩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就在這一片沉悶壓抑的氣氛中,一個不合時宜的、充滿活力的身影,筆直地戳在殿下群臣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李明軒一身嶄新的緋色官袍,穿得一絲不苟,襯得整個人跟個精神小夥似的。他那張平日裡還算白淨的臉,此刻漲得通紅,像是猴子的屁股,神情中的激動與亢奮,與龍椅上那條快要風乾的鹹魚形成了鮮明得有些滑稽的對比。
他再也按捺不住,往前搶出一步,高高舉起手中一本用金線精心裝訂得閃閃發光的賬冊,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給皇帝獻上失傳已久的傳家寶。
“陛下!陛下!大喜啊!”
李明軒激動得聲音都因為用力過猛而劈了叉,在空曠的大殿裡帶起了一絲回音。
龍椅上的趙佶總算有了點反應,他半死不活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懶洋洋地將目光投向下方那個激動得快要原地蹦起來的臣子。
“哦?”他拖長了音調,聲音因為缺覺而顯得沙啞而慵懶。
“李愛卿啊,你這一大清早的,嗓門比朕後苑裡養的那隻光吃食不下蛋的公雞還要嘹亮,是早飯吃了多少炮仗啊?”
趙佶有氣無力地挪了挪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癱著,繼續說道:“有什麼喜事,值得你這麼上躥下跳的?莫非是你家那頭養了多年的老母豬,終於懷上了?還是你這鐵公雞終於攢夠錢,準備娶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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