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幻境裡,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拔地而起,夜明珠鋪就的小徑在月下泛著柔光,酒池裡盛滿了葡萄美酒,而他自己,正披著最華貴的絲綢,
慵懶地倚在溫軟的玉榻上,身邊環繞著上百個舞姿曼妙的美人,夜夜笙歌,醉生夢死。這,才是帝王該有的生活。
底下,李明軒依舊維持著躬身的姿勢,頭垂得更低了,仿佛是被皇帝的龍威所懾。可在他低垂的眼簾下,嘴角卻悄無聲息地勾起了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成了。
駙馬爺的計策,天衣無縫。
他心中暗自讚歎。這位九五之尊的反應,從震驚、狂喜到如今這般急不可耐地要將臟錢洗白、揮霍享樂,每一步,每一個神情,都像是被事先寫好的劇本精準地控製著,甚至比劇本裡預演的還要生動,還要淋漓儘致。
而那真正執筆的編劇,此刻正藏身於重重簾幕之後。陳森的身影仿佛透過李明軒這個完美的提線木偶,清晰地投射在這大殿之上,他無聲地操縱著這位大宋天子的所有情緒,看著他為金錢而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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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啊,陛下。”陳森仿佛在心中發出一聲輕歎,帶著一絲嘲弄,又有一絲憐憫。
“這下,您總算是親身體會到錢的好處了吧?真金白銀捧在手裡的感覺,是不是比捧著那些聖賢書實在多了?”
“您總該明白,跟那些虛頭巴腦的仁義道德,跟那些隻會惹您心煩的清流諫言比起來,還是這看得見、摸得著、花不儘的銀子,最能讓您睡個安穩覺啊。”
“彆急,陛下。”他在心裡慢悠悠地補充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不過是給您開胃的一道小菜罷了。”
趙佶這道荒唐至極的旨意,像是一道滾雷,轟隆一聲在死寂的朝堂之上炸開了。
那些本就將陳森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日日夜夜絞儘腦汁想要尋個由頭彈劾他的清流言官們,在聽到“天上人間”這四個字從天子口中說出的瞬間,隻覺得眼前一黑,氣血翻湧,一大片人當場就有了心肌梗塞的前兆。
完了!這下全完了!
皇帝不僅沒有降罪斥責陳森這種搜刮民脂民膏的瘋狂行徑,竟然還要嘉獎他,甚至要用這筆肮臟不堪的“不義之財”,去修建比艮嶽還要奢靡十倍的享樂之所!
這簡直不是在打他們的臉,而是在他們那顆本就為國事操勞而滴血的心上,又活生生、血淋淋地捅了十八刀!刀刀見骨!
然而,對於陳森而言,皇帝的這道聖旨,比任何一道免死金牌都要管用。
這就叫——穩穩地抱上了天下最粗的一條大腿!
這道聖旨一下,便是在向滿朝文武宣告一個事實:陳森的地位,因為這八億兩白銀,已經變得前所未有的穩固。他不再僅僅是個不學無術的駙馬,他現在是皇帝的財神爺,是行走的活體國庫。
從今往後,誰敢動陳森,就是跟皇帝的錢袋子過不去。
誰敢動皇帝的錢袋子,就是不想讓皇帝舒坦。
放眼這大宋朝,誰有膽子敢讓官家不舒坦?那不是茅房裡點燈籠——存心找死嗎!
夜色濃得像一硯新磨的徽墨,不,或許比墨還要黑上幾分,畢竟駙馬爺最近手筆大,幾乎快要將天底下的墨錠都買空了。
書房裡,一盞燭火仿佛也飲了劣酒,火苗東倒西歪地晃著,將牆上的人影拉扯得變幻不定。
趙福金就那麼直挺挺地杵在書案前,一身素雅的宮裝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尊失了魂的玉像,平日裡行走坐臥間那份皇家的從容與儀態,此刻蕩然無存。
她那雙本該顧盼生輝的漂亮眼睛,正死死地膠著在麵前一本新鮮出爐的賬本上。那上麵一串串墨寫的“零”,多得像是春天裡永遠也飄不儘的柳絮,密密麻麻,幾乎要從紙上飛出來,糊她一臉。
七千八百萬兩黃金。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
她的嘴唇無聲地開合,一根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虛虛地戳點著,哆嗦得不成樣子。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從小由太傅親自教導的算術,此刻竟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這個數字,像一隻無形的大手,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一耳光抽在了她這位金枝玉葉的臉上,打得她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她知道陳森在斂財,也知道那個“天上人間”是個日進鬥金的吞金獸,可她就算把夢做穿了也想不到,這哪裡是什麼吞金獸,這分明是饕餮轉世,而且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吐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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