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呢?”
“難道不是嗎?”
我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是他們的再生爹娘啊。
然而,這世上的路,從來就沒有一馬平川的。擴張之路,更不可能像小孩子坐滑梯,從頭到腚一順到底。
總有那麼些不長眼的,喜歡在光溜溜的滑梯上撒幾顆圖釘,專紮那些得意忘形之人的屁股。
這不,麻煩就來了。
在山西太原府,那地方自古便是九邊重鎮,民風不叫淳樸,叫彪悍。地方上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跟幾百年的老槐樹似的,根須早就鑽進了地底下的每一寸泥土裡。
成功拿下了代理權的晉商王家,家主名叫王大財,在籌備分號時,就結結實實地一頭撞上了南牆。
當地幾家世代盤踞於此的土財主,本來還在自家院子裡喝著茶,聽著曲兒,可一聽說有個外地來的姓王的,要在他們的地盤上蓋一座叫“天上人間”的銷金窟,那茶水立馬就不香了,戲曲也變得聒噪起來。
他們祖祖輩輩都把這太原府看作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草一木都是姓他們家的。如今憑空冒出個外地佬,要在自家院子裡豎起一個大管子,嗡嗡嗡地把滿城的財源都給抽走?
那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嗎?那不是老虎嘴裡拔牙——存心找死嗎?
於是,一場看不見刀光劍影,卻處處透著陰損的戰爭,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他們先是玩陰的,不出麵,隻在暗地裡使絆子。花了幾吊小錢,雇了些在街麵上成日遊手好閒、專靠鬥雞走狗過活的街溜子、二混子。
這幫人揣著手,歪著腦袋,嘴裡叼著草根,就跟蒼蠅見了血似的,天天往王家的工地上湊。
今天,工地上新運來的一捆上好楠木,眨眼就不翼而飛。明天,剛從西洋販來、價值不菲的幾塊大玻璃,半夜裡就聽見“嘩啦”幾聲脆響,碎得跟餃子餡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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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更是過分,王大財一早去工地巡視,隻見剛砌好的一麵雪白牆壁上,不知哪個缺德的用一桶上好的徽墨,畫了個惟妙惟肖、四腳朝天的大王八,旁邊還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外鄉鱉,滾回窩”。
王家的管事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那王八罵道:“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是哪個天殺的乾的!”
王大財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隻是捏著拳頭,手背上青筋直跳。
陰的玩完了,就該來明的了。他們又動用在官府裡的關係。
太原府從上到下的官吏,哪個沒收過他們逢年過節的“冰敬”“炭敬”?哪個跟他們不是隔著一層的親戚、拐著幾道彎的同鄉?說是一丘之貉有些難聽,但說是穿一條褲子,那是半點不假。
於是,官府的人,今天來一個,明天來一撥。
先是營繕司的吏員,拿著個卷尺,這裡敲敲,那裡量量,最後撚著山羊胡,搖頭晃腦地說:“王掌櫃啊,你這消防不合格啊,防火的巷子窄了一寸,萬一走了水,火燒連營,這責任誰擔得起?”
第二天,戶房的書吏又來了,捧著一疊發黃的舊檔,慢條斯理地道:“哎呀,王掌櫃,你這塊地的地契,好像有點問題啊。前朝的歸屬有些模糊,我們得重新勘察丈量,這期間嘛……就先彆動工了,免得日後扯皮。”
後天,連縣衙管治安的巡檢都背著手溜達過來了,皺著眉頭,一臉的痛心疾首:“我說王掌櫃,你這白天敲敲打打,晚上叮叮當當,附近的街坊鄰居都跑到我那兒告狀了,說你這施工噪音擾民,攪得他們家裡的雞都不下蛋了!”
反正就是一句話,雞蛋裡挑骨頭——沒毛病也給你找出三百個不是來!
結果就是倆字:停工!
偌大的工地,就這麼死氣沉沉地停了下來。
王家的家主王大財,起初還想按他們晉商走南闖北的老規矩來。這世上,就沒有銀子擺不平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銀子送得還不夠多。
送禮,送重禮!請客,請大客!
一箱箱貼著封條的雪花銀,一尊尊價值連城的古董玉器,流水似的往各家府邸送。
結果呢?
人家要麼是獅子大開口,報出來的“辛苦費”“打點費”,那個數目能讓見慣了大錢的王大財都心口抽痛上大半年。
要麼乾脆玩起了清高,大門緊閉,連麵都不見,隻派個油頭粉麵的小廝出來,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回話:“我們家老爺說了,他老人家最近潛心禮佛,看破了紅塵,對那些黃白之物有些過敏,施主還是請回吧,莫要擾了老爺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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