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目光齊刷刷看向紫槐,眼中皆帶著審視意味。
在此之前,他們並不清楚對方的遭遇。
原以為各大堂主都和自己一樣,接受到蘇揚吩咐的特殊任務。
經他這麼一說,沒曾想紫槐居然攀上了高枝?
竟成了威武王的人?
趙顯冷哼一聲,“紫堂主好硬的脊梁,軍閥殺了六合會多少弟兄,你還認賊作父?”
“良心何在?忠誠何在?”
曾允中一雙綠豆大的眼珠子咕嚕直轉,怪聲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趙堂主不清楚世間運轉規律,難道還不懂人性?”
“我想啊,紫堂主回去之後定會將我們要‘造反’的事情稟報上去,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風靜初眉宇間布滿煞氣,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牆頭草,尤其是在幫會最困難的時候倒戈。
戰時投靠敵人。
此乃漢奸!
“你還有臉來參加會議?打算給你主子遞投名狀嗎?”
雷成一言不發,但緊攥的拳頭已經昭示了此刻的內心想法。
但凡紫槐說錯半個字,沙包大的拳頭就會往他臉上呼。
一旁的暗影悄然握緊懷中匕首,就待蘇揚一聲令下。
麵對質問與猜忌,紫槐三指朝天,正色道:“我紫槐對天發誓,對六合會百分百忠誠,絕無二心!”
蘇揚搖了搖頭:“我不想聽這些,我隻想知道答案。”
“現在你要做的不是表忠心,而是給在座的各位包括你自己一個交代。”
“還有死去弟兄的亡魂,也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趙顯用力一錘桌子,發出一聲悶響,頭發豎起,宛如一頭暴怒的雄獅,“說!”
紫槐眼見熟悉的人如今宛如像看仇人一般看著他,心中苦痛,開口道:
“其實這一切都是意外,我外出搜羅情報時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追上去後就看見雪地上躺了個人。”
“我本來沒想著管,可剛路過就聽到那人呼救,我就讓下麵的人將他送去醫院,繼續追。”
“可後來沒追到,回堂口的路上就被軍閥的人帶走。”
“到地方我才知道原來躺地上的人正是如今的威武王!”
說到這,眾人眼中的狐疑更甚。
趙顯問道:“你是說……出任務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威武王,又恰好聽見他呼救,恰好救了他一命?”
“千真萬確,但凡有半點虛假,我紫槐不得好死!”紫槐大聲道。
“繼續說。”蘇揚抬了抬下巴。
“我原本以為進了鬼門關,可威武王卻熱情招待,還強行留我在府邸裡做客。”
“再之後我聽說何鎮龍已死的消息,隨口提了兩嘴建議,他就命我留在身邊。”紫槐解釋道。
不等蘇揚開口,風靜初率先說道:“你這裡麵有很明顯的矛盾點。”
“第一,軍閥知道你身份的時候林陽和殷小姐還沒去軍閥談判,也就是說在那個環境下,軍閥沒理由放過六合會的任何一個人。”
“第二,威武王成勢之前好歹也是個副司令,身邊怎麼可能一個手下都沒有,就這麼孤零零地躺在雪地裡?”
“第三,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仇敵,威武王身邊這麼多能人異士,偏偏就選了你做軍師?你自己覺得可信嗎?”
經過她這麼一分析,眾人頓時覺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