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全都是畜生,全都不是人!”郭曉雲滿臉絕望,她從未感受過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一片真心被錯付。
剛入遊戲就被人當做棋子玩物。
她恨!
子彈上膛聲在耳旁響起,心臟為之一抽。
郭曉雲眼前似乎出現一幅幅畫,那是她走過的路。
宛若走馬燈般,逐幀放映。
童年、少時、成年,重現光景。
‘孤獨’二字,可以完全概括她短暫且黯淡的人生。
“我真的,相信你啊……”郭曉雲閉上雙眼,淚珠落下。
“砰!”
子彈穿膛而過,射入她的腦袋,濺出一朵血花。
身子無力倒下,重重砸在桌前。
血液慢慢暈開,似是一朵嬌媚的花朵,野蠻綻放。
五人參與的遊戲,三人死亡。
僅剩兩人。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雲佩佩突然開口。
“我是唯物主義者。”蘇揚對於她沒頭沒腦的話語感到疑惑。
“我看到她死的瞬間,突然在想,這些人是被我們間接殺害的,如果變成鬼,會來找我們的吧?”雲佩佩長長的睫毛撲閃。
“你好像搞錯了,不是‘我們’,隻有‘我’而已。”蘇揚淡淡開口。
雲佩佩轉過頭來,展顏一笑,“誰給你的錯覺,‘魔術’天賦嗎?”
“當然。”蘇揚咧嘴一笑。
兩人對視片刻,眼中皆浮現出決絕。
“我有一點很好奇,明明我偽裝地很好,你是怎麼發現的?”雲佩佩問道。
“我隻是不相信人性。”蘇揚一語道破。
“彆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看起來也不像哲學家。”雲佩佩嗤之以鼻。
現在的她完全撕開偽裝,不再是柔柔弱弱的樣子。
相反,她的氣質頗為冷漠,這才是她的本來麵目。
“一開始你哭喊著要離開,隨後被規則遣返,這是其一。”蘇揚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膽小的女人不想死,有什麼問題?”雲佩佩不解。
“我玩密室逃脫的時候見過不少膽小的女生,她們的表現跟你一樣,都想著逃離危險。”
“但你的舉措太直白,直接往門外跑,這很反常。”
“降臨牢籠時已經暗示了規則,即便是再膽小,再笨的人也能猜到是不可能逃走的。”
“再加上那股神秘的傳送之力將你我帶到酒館裡,疑惑就該打消大半。”
“假如你真的害怕,第一時間應該是商量如何在不玩遊戲的情況下脫困。”蘇揚緩緩開口。
“就因為這些?”雲佩佩柳眉一蹙。
“當然不止,玩遊戲的時候,趙三與郭曉雲的爭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你的方位自然就成了視野盲區。”蘇揚伸出第二根手指。
“所以破綻是什麼?”雲佩佩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你的時候,我觀察過你幾次,你的表情包括眼神在內,都顯得很冷靜。”蘇揚將手牌全都丟到桌中心,繼續道:
“隻有在輪到你出牌的時候,你才會表現出懼怕和猶豫,想著繼續製造假象吧?”
雲佩佩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卻被蘇揚搶話打斷。
“我猜你這段時間一定在等包括我在內的玩家發動天賦,收集信息。”
“那段四分多鐘的發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等劉明的提醒。”
“結果你等到了,他最後還是心軟了。”
雲佩佩的計劃宛若抽絲剝繭般,一點點地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