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蘇揚緩緩站起身，雙手從屍體上鬆開。
“我叫你彆動！”
鋒利的小刀猛地貼近皮膚幾分，蘇揚能明顯感覺到一抹冰涼。
“凝姐？”
從這道熟悉的嗓音中他判斷出來者。
“少套近乎。”汪凝僅比蘇揚矮小半個頭，此時注視著他的後腦勺，殺意毫不掩飾地迸射而出。
“你不會殺我。”蘇揚舉起雙手，嘴角噙著一抹弧度。
“的確不會。”汪凝冷笑著，“但我可以像江華對待你那樣，把你做成人彘！”
“太狠了吧？這麼對你前男友合適麼？”蘇揚緩聲道。
“廢話少說，你都在屍體上發現了什麼？”汪凝問道。
蘇揚正想轉身，卻突然被汪凝摁住腦袋。
隨後便聽到——“非約會時間男女不能見麵，你想死不成？”
“我隻是想看一看你，抱歉下次注意。”蘇揚說道。
“少來這套，把你的花花腸子收起來，老娘可不是林書語，不會對你手下留情。”汪凝發出警告。
蘇揚見她動真格，眼神微微閃爍，開口道：“屍體腐敗的速度比正常要慢。”
“還有呢？”
“傷口不整齊，出現差異化。”
“說明什麼？”
“說明有人補刀。”
汪凝柳眉一蹙，“你的意思是……皇甫書本來不會死，但有人添了把火？”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蘇揚聳了聳肩。
“那腐敗呢？又能說明什麼？”
“我估計應該是規則所致，人已經死了，但祂似乎並不想他死。”
“所以唐佑寧並不想殺你就是這個原因？”
“你都聽到了？”蘇揚眉頭一挑。
“沒聽完全。”
“他不想殺我的原因有很多，但一定與屍體無關。”蘇揚說道。
“那江華呢？你口口聲聲說你是雙性戀，但其實他才是吧？”汪凝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衝突麼？”蘇揚淡淡道。
“既然他是同性戀，那你的伴侶大概率是他，為什麼還想殺人？”
“誰說我的伴侶隻能是男人？他的表現分比我高，我不殺他難不成等他來選我？”
汪凝沉默半晌，隨即問道：“你為什麼要找屍體?”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跳河吧？”蘇揚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影子，繼續道：
“一是為了脫局，二是為了防止皇甫書假死。”
“接下來呢？”汪凝問道。
“把屍體丟回河裡，然後找個地方睡一覺。”蘇揚如是說道。
這場問答他做到了有求必應，蘇揚專門挑了汪凝想要的答案。
她有‘順風耳’，對今晚發生的事情有大致的了解。
蘇揚無需刻意隱瞞，也瞞不住。
但是她隻能聽，不能看。
所以回應裡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得看她是否能甄彆出來了。
“包括雨彤在內，她們貌似都想保你呢。”汪凝開口道。
“我可以理解成她們都想在正式場合要我的命嗎？”
“不然呢？難不成是因為你魅力大？”
“誰知道呢？”蘇揚攤了攤手。
汪凝這時注意到蘇揚的肩膀仍在流血，眼神微微閃爍，開口道：“你最好能把命留住，彆讓她們失望。”
“我這人惜命得很，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蘇揚緩聲道。
話罷，脖頸前的小刀慢慢抽離。
腳下的影子也隨之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