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瑾望著蘇揚幸災樂禍的神色,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救…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好豐厚的價碼,可是怎麼辦?蘇某隻是一介小小的幫會之主,這份情承受不起。”蘇揚搖了搖頭。
陳公瑾嘴角淌血,含糊不清道:“小子,彆…不知…好歹。”
蘇揚眼中寒芒不加掩飾地閃爍,“不愧是古董界第一硬骨頭,死到臨頭還能口出狂言。”
“你…到底怎麼…才肯救我?”陳公瑾嘶啞開口。
蘇揚笑了。
曾幾何時他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依稀浮現在眼前。
身後跟著兩個保鏢,不怒自威,氣勢非凡。
可如今卻成為一條哀求此前看不起的小人物。
如此反差,怎能不讓蘇揚發笑?
“我聽說李永峰告訴了你一條有關金山的秘密,我對那個感興趣,不妨說說。”蘇揚緩緩道。
“你……”陳公瑾眼睛外凸,臉色煞白。
蘇揚湊過去附耳傾聽,“什麼?”
“你…做夢!”
斬釘截鐵的話語令蘇揚笑意驟止。
他看著眼前這副半死不活的身影,冷笑道:“看來一則秘密竟比你的命還珍貴。”
“黃口…小兒,我就是…死…也不會說!”陳公瑾努力發出最大的聲音。
但傷勢過重的他,說完這句話後竟頭一歪暈了過去。
蘇揚垂眸看著衣服上因陳公瑾激動吐言沾到的血沫,白色的襯衫染上一點紅暈。
他拍了拍對方的臉,發現毫無動靜後起身說道:“燒了吧。”
林陽一愣,“我感覺把他丟給風靜初說不定能撬出來。”
“他活不到那個時候了。”蘇揚淡淡道。
“可惜了。”林陽歎了口氣,從汽車後備箱中拿出一桶汽油,通通澆了上去。
隨後拿出一根火柴,輕輕摩擦磷麵……
“嗤——”
一抹微弱的火焰生出,林陽隨手丟到車上。
“轟!”
刹那間,火光衝天,一股難聞的氣味夾雜著‘滋滋’聲響發出。
蘇揚靜靜地站在五米開外,就這麼看著汽車被燒毀。
今天發生的一切既突然,卻又在計劃之中。
陳公瑾是離開倉庫後不久死的,李永峰定會找他追責。
如果放在未發現金礦之時,蘇揚為了生意合作夥伴,定不敢將事情做的這麼明目張膽。
可李永峰明明覬覦著金礦卻選擇隱忍。
光憑這點,蘇揚便沒道理留情。
就好比,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覬覦自己老婆。
總不能因為賺錢拱手將老婆送出去,主動給自己戴上頂帽子吧?
“李永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林陽說道。
“怕什麼?他能找出證據來?”蘇揚嗤笑出聲。
“明的倒不怕,就怕他來暗的。”林陽意有所指道。
“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說著,蘇揚拍了拍肩膀上的雪,緩聲道:“我們既然簽了合同,這筆錢他就必須得給。”
“還有西城區的房子地契,他一定想要。”
撕破臉倒不至於,大家夥都是成年人,各自都想為自己留一份體麵。
李永峰不是善茬,若是來暗的,蘇揚不介意讓他嘗嘗‘欺詐’的滋味。
雖然金山市人多,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半晌後,火焰勢頭逐漸減弱,蘇揚確認陳公瑾死透,上車離開。
白雪皚皚,片刻就將殘留火焰撲滅。
不一會兒就將汽車殘骸蓋住,宛若一具雪雕。
……
翌日,一則報紙傳遍大街小巷。
人們看到版麵上的新聞,頓時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