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可以搞嗎?”
“六合會勢微,體量跟軍閥怎麼比?”
“說的也是,軍閥那邊有專業的係統訓練,還有坦克大炮,我們這群半路出家的上戰場豈不是炮灰?”
“我呸!他們再厲害人心不還是肉長的?一顆子彈下去你看他死不死。”
“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了,祖宅被炸毀,婆娘跟著我在這受苦,不如謀份營生。”
“一個月五千,整整五千啊!老子之前在店裡打零工一個月也才賺三千。”
“而且還包吃住,家裡人也不會挨餓,這麼好的事上哪找?”
“可萬一真上戰場咋辦?”
“怕個屁,乾他娘的!老子早就看軍閥不順眼了,侵占金山市這麼多年,每月收那麼高的稅收,哪怕重建了,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草,光腳不怕穿鞋的,乾他!”
一呼百應!
原本還躊躇的人們聞言立即心頭火熱,即便在苦寒冬日都感覺渾身發熱。
誠然,六合會相比起來隻有麻雀大小。
但他們並不在意,與其被動奴役,不如將生死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尤其是經曆過戰火的人們,他們十分清楚炮火轟炸下的無力感。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活生生的人被炸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以前他們從來不敢想反抗的事,那是因為沒人敢主動提出反抗。
眼下蘇揚提供武器和錢,他們又有需要,各取所需的工作何樂而不為?
這輩子都住在貧民窟又或者主動爭取權益,哪怕付出血的代價,他們也寧願選擇後者。
“我加入!”
“我也加入!”
“算我一個,乾他娘的!”
“……”
群眾的聲浪越來越大,震地房簷上的白雪簌簌而下。
蘇揚看著他們激昂的神色,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
風妍轉頭看著這張棱角分明的側臉,凝視他意氣風發的麵容,眼神不由癡了。
她從未見過語言的力量這般強大。
三言兩語便將人們的熱情激發出來。
如果說以前的蘇揚是蟄伏起來的惡狼,如今則徹底暴露出野心的獠牙。
身旁的周口子聽完後同樣熱血沸騰,他也不掙紮了,開口道:“我加入!”
“放開他吧。”蘇揚擺了擺手示意道。
周口子一臉正色道:“我相信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當然,我把命賭在這,豈敢隨意割舍?”蘇揚微微一笑。
說完,周口子便將大米扛在肩上,左手提著花生油朝家中走去,“我先跟老娘說一聲,完事就回來。”
“好,等你。”
蘇揚看著他艱難前行的背影,瘦弱的身子被大米壓得微微躬身,但脊梁卻從未有過的硬朗。
報名台前,人們絡繹不絕地往上湧,場麵一度失控。
有的是為了福利和薪資而來,他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的待遇。
也有的是為了扞衛尊嚴加入,吃夠了軍閥奴役統治的苦,這輩子不想再嘗第二遍。
“彆急,一個個來,都給我把隊排好!”趙顯大聲喊道。
可他的聲音在人潮麵前顯得尤為單薄,剛發聲便被唾沫淹沒。
他想不到蘇揚說了一番激勵的話後他們會熱情到近乎瘋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