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的狙擊手在多次射擊都無法命中目標後就停止了攻擊,他現在可能正在轉移位置,試圖尋找到一個能打到我們的狙擊點。
然而,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進行反製了,不斷降低的體溫,模糊的視線以及強烈的耳鳴無不昭示著失血過多這個事實。
雖然已經經過了卡羅特的簡單處理,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照這個樣子下去,不出五分鐘我就得沒命。
“靠……”
“尤裡烏斯,你那把步槍在哪裡?”
我抬起虛弱的手臂,指了指靠近衛生間的那個修長的盒子。
“冷靜點,彆做傻事。”
“這不是冷靜不冷靜的問題,不把那家夥找出來乾掉,你我都活不下去!”
卡羅特的語氣很堅定,堅定到讓人無法反駁,我搖了搖頭,強行讓自己集中精神,釋放了一道裂縫將盒子拉了過來。
“以前一直都是你保護著我,現在總算輪到我來救你了。”
看著她打開槍盒,熟練的組裝著李恩菲爾德步槍的狙擊鏡,我莫名的感受到了安心。
因為自身實力的緣故,卡羅特在我眼裡一直是個嬌弱的大小姐形象,但她其實也受到過係統性的戰鬥訓練,隻是有我在一直沒機會出手罷了。
“喂,裡麵的人,什麼情況?!”
靠近浴室的窗戶外麵傳來了模糊的聲音,貌似是個水兵。
“我們遭到了襲擊,有人受傷了!”
卡羅特大聲回應,同時不忘了把子彈一發一發裝入槍內。
“能把後門打開嗎?”
“那你讓一讓!”
裝完子彈後,卡羅特將槍背到背後,然後掏出手槍,一槍打碎了窗戶玻璃。
“去吧,尤裡烏斯,那家夥就交給我了。”
我本想張嘴多說幾句,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一直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是長不大的,卡羅特需要自己麵對困境。
不過憑她的能力,應該能夠輕鬆解決就是了。
我利用裂縫通過窗口的破洞移動到了牆後,身邊的士兵立刻過來檢查了一下傷勢。
“很嚴重的槍傷啊……走吧,我帶你去找醫生。”
“嗯……麻煩了。”
無法自由行動的我被士兵背了起來,同時,剛才強行使用能力的副作用也上來了,劇烈的眩暈感讓我逐漸難以掌控自己的意識,眼前也越來越黑。
“房間裡的那位不要緊吧?”
在昏迷前的最後時刻,我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她自己能解決的。”
另一邊,卡羅特趁著狙擊手的視線不在這邊的空隙期,把窗戶的窗簾拉上了,沒過多久,幾發子彈就打了過來。
不過這些攻擊沒有影響到她,她一路小跑著來到行李箱前,脫下下半身的裙子,換上了易於行動的長褲。
戰鬥中服裝的適合度是很重要的,在換裝的同時,她開始考慮對付敵方狙擊手的策略。
下船一路摸過去顯然是不太可能的,沒有了馬修的裂縫,她的行動會變得很緩慢,可能都追不上對方換位置的速度。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對方露頭的瞬間用手裡這把狙擊槍一擊斃命,卡羅特受過射擊訓練,對命中並不怎麼擔憂,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敵人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