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闊的海域飄蕩了整整五天,這艘蒸汽動力的新弗吉尼亞號終於到達了它此行的目的地:上海。
作為港口城市,上海和長崎一樣,每天都會接待無數外國旅客和商人,不列顛尼亞,法蘭克福等一票歐羅巴國家都在這裡有著自己的租地。
也就是說,在遙遠的東亞,我們依然能受到來自自己國家力量的保護。
“呼……”
站在潮濕的甲板上,卡羅特遠眺著近在咫尺的海岸線,今天是個大晴天,就和我們啟航時一樣。
“這裡就是中國嗎……”
“是啊。”
在我們身後,梅子一言不發,她用複雜的眼神注視著這從未踏足過的家鄉,然後低下頭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梅子。”
“……嗯?”
“你還記得,你爸爸住在哪個城市嗎?”
“唔……小時候媽媽好像告訴過我,爸爸是從廣東來的商人,但是我不知道廣東在哪裡……”
“這倒沒什麼關係。”
知道具體位置,問個路就能明白怎麼走,在船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卡羅特商量過了,這次的中國之行不光要把我丟失的能力找回來,還要想辦法幫梅子找到家人。
畢竟形單影隻的瘦弱少女,如果無依無靠的話,根本不可能在這殘酷的社會上生存下去。
“話說回來,又是一年過去了呢。”
取下脖子上的圍巾,卡羅特感歎了一句。
冬天已經走向了尾聲,隨之而來的便是冰雪消融的春天,最近幾日裡我能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溫的升高,因此每日穿衣也變得單薄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有了五天的休養時間,我和卡羅特的傷勢都恢複了不少,現在至少已經不影響戰鬥了,這算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消息。
眼看著船離陸地越來越近,我準備返回船艙一趟,把行李都收拾一下,卡羅特沒有和我一起,她打算帶著梅子再看看風景。
打開艙門,穿過熟悉的走廊,我回到了客房區,受益於厚厚的防水艙壁,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
在腦海裡設想著接下來旅途中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最終卻沒有任何合適的場景出現,畢竟人是無法想象出自己沒有經曆過的事情的。
然而,當我把手放在厚重房門上準備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離開的時候,我記得自己是把門鎖上了的,但不知為何,門把手一擰就開了,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打開了鎖,偷偷溜進了房間裡。
“……”
向後退了一步,我從腰間拔出手槍,連岸都沒上就搞這出,看來之前對輕鬆旅途的向往可以告一段落了。
輕輕將手搭在門把上,我將其按下,然後用腳將門踹開,大跨步將半個身子送入房間裡,快速持槍檢查了可能藏人的角落,我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房間裡是空的。
二次檢查了床底和窗台等隱蔽的角落,我依舊一無所獲,倒是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張寫了字的紙,它被短匕首牢牢釘死。
花了一番力氣,我將匕首拔起,上麵沒有過多的圖案,像是魚販子解剖魚獲用的,刀刃上沾染的血跡不知道來自於什麼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