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27日。
“他們說日軍攻陷了上滬,我認為這隻是中方的宣傳,在金陵,除了隻有幾個膽小的家夥正準備逃離這裡,一時還沒有什麼動靜。
我正好要回德國,所以人們難免認為我也想逃跑,但是我總不能見到誰,都告訴人家我是被升了職要調回柏林的總公司。
沒這必要。
最近我和朵拉正忙著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已經生活了至少二十年的國度。
隨即我才發現平常家裡看起來並沒什麼要緊的東西,但是搬家時很多以前找不見的東西就都冒了出來。
很多東西仿佛也隨之時間發生了改變,比如那該死的鋼琴就很難搬下樓去。
……
也就在這一天,我遇到了一位足以讓我銘記一生的華國朋友。
他叫做羅傑。
他自稱是我的朋友,並且交給了我一封信。
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在後頭……”注)
…………………………
傭人老張匆匆忙忙走上樓梯,恭敬地道:“老板,有一位從柏林來的先生想要拜訪你,他還說給您帶來了一封重要的書信。”
“他叫什麼?”約翰拉貝正為找來的那些華國人無法將鋼琴搬下樓而不高興,說話時也帶著幾分怒氣。
“不要將你的壞脾氣發泄到遠道而來的朋友身上,這不是對待客人該有的態度。”旁邊的朵拉勸道。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約翰貝拉舉手做投降狀,隨即讓老張頭前帶路。
他現在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會在自己即將升職回柏林之前不遠萬裡地來華國拜訪自己。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難道是我國內的那些朋友?他們也遇到了難處?約翰貝拉心裡胡亂想著,禁不住加快了速度。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位前來拜訪自己的可是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
儘管他的衣著跟眼下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華國人都不相同,但是憑著約翰拉貝在華國生活了這麼久練就的眼力,他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這就是個華國人。
“華國人?”
“沒錯。”羅傑伸手,“我叫羅傑,從柏林來,帶來了一封信。”
說著,他隨手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遞到了約翰拉貝的麵前,“等你看完了信,想必就能夠明白了,如果還有什麼疑惑,可以再問我。”
約翰拉貝看了看麵前的羅傑,心裡納悶,不過還是看了一眼手裡的信封。
旋即禁不住就是一愣,因為這信封他看著並不陌生,的確是柏林才能買到的,隻是信封上的一行字卻讓他有些詫異。
“致我最親愛的朋友。”
因為太熟悉了。
簡直就像是他寫的一樣。
約翰拉貝抬頭,看向羅傑,想要詢問,但是羅傑卻沒等他說話,隻是指了指那封信。
後者按下心中的疑惑,扯開信封,從裡麵抽出了一封信。
依舊是熟悉的字跡,隻是看起來要更加潦草。
“親愛的朋友:不管你是誰,你在何處,請相信羅傑對你所說的一切,他是個值得信賴和托付的朋友。約翰拉貝。1945年4月17日。”
約翰拉貝掃了一眼就將本來不多的字看完了,可是隨即就瞪大了眼睛。
他看向末了的簽名以及那個日期。
那日期也許是假的,但是簽名絕對是他寫的,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