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管雪生的態度再怎麼謙卑,羅根都完全不打算再繼續容忍下去。
從下了車到現在時間過去沒多久,但是他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怠慢,甚至是毫不掩飾的輕視和嫌棄。
不管這是不是出自矢誌田市朗的意思,羅根都會將這筆賬算到他的頭上。
當羅根鐵了心要離開時,沒有誰能夠阻止他。
即便是用強硬的手段也不行,一是未必有用,二是會徹底將關係鬨僵。
雪生顯然對此心知肚明,越發地急切,隻是她的身份尷尬,實在無法做什麼決定,除了道歉之外就還是道歉。
“雪生,請羅根先生進來吧。”又是之前那個管家模樣的謝頂老頭,悄然出現,幫忙化解了變得很是緊張的氣氛。
雪生先是朝那老頭恭敬道謝,這才又朝羅根鞠躬道歉,隨即帶著他穿過走廊,推開雕刻的十分精美的木門進入到了矢誌田的房間內。
這裡與其說是臥房,倒不如說是個巨大的病房,或者說治療室。
除了先進的治療設備,各種人體的監控儀器外,還有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在有條不紊,但是卻異常安靜地忙碌著。
其中有個戴著口罩,身材極好的女醫生引起了羅根的注意。
而她也同樣打量了羅根幾眼。
“矢誌田大人,我完成您交待的任務了。”站在矢誌田的床前,戴上口罩的雪生變得異常恭順,就連聲音都變得輕柔了許多。
躺著的矢誌田市朗本來還有些漫不經心,可是當他看到走過來的羅根時,頓時就來了精神,當即就要起身。
他的床由眾多的金屬圓柱組成,並且顯然由電腦和精密電機控製,此時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抬升,如同一個不斷變形的金屬座椅似的有力地撐住了矢誌田的身體,並且看樣子還並不讓他覺得很是難受。
“狼獾,你還是老樣子啊。”矢誌田看著羅根,滿是感慨和羨慕之色。“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此時那個金發的女醫生正好走過。
矢誌田當即道:“格林醫生,請你先退下吧。”
“最多5分鐘。”女醫生看了羅根一眼,轉身就走。
“她是我的腫瘤治療專家。”矢誌田說道。
“不錯啊。”羅根不鹹不淡地說著,剛要邁步打算走過來,雪生就遞過來個口罩。
“不用了,雪生,這種預防措施對我已經沒什麼用了。”矢誌田本想擺擺手,可是顯然已經無力做太多的動作,隻能說道:“抱歉,羅根,聽說你今天到來後經曆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事情,請不要怪責他們,他們也隻是職責所在。”
“那我是不是該怪你?”羅根瞥了他一眼道。
“如果你想怪我就隨便吧。”矢誌田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說到這,他又直了直身體,看著羅根:“多年來,我一直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隻是沒想到再次相見時卻是這個樣子。”
“難以想象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差這一件。”經過了之前的那些事後,羅根見到了他,反倒是沒了什麼敘舊的想法,當即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屏風上的畫。
“畫上畫的是我出生的村莊,描繪出了黑衣族的勇猛和高超技藝,忍者武士,他們已經守護我們家族七個世紀了。”
說到這,矢誌田話鋒一轉,“我找你來並非隻是想感謝你,羅根。”
羅根早有預料,倒也並不驚奇,隻是麵色如常的扭過頭來看著他。
“我想要報答你。”矢誌田如此說著,“給你一些彆人都給不了的東西,一份可以報答救命之恩的禮物。”
“我什麼都不需要。”羅根毫不在意地拒絕。
“我要給你的並非是一件物品,永生是種詛咒,對你來說沒有儘頭的生命並不容易,你要承受很多失去的痛苦,甚至失去活著的意義,失去人生目標,成為一個浪人,一個無主的武士。”
“所以你究竟想要說什麼?”羅根並沒在意矢誌田這些富有煽動性的話,因為過去的很多年中他不知道聽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