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歎了一口氣道：“走吧！”
兩人不知道她打算叫她們去哪，又去做什麼。但兩人現在沒地方去，就這麼傻愣愣地跟了上去。
直到了季家，季棠棠塞給他們一人一大碗飯，兩人都驚住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裡的飯。
“這……大嫂，這是給我們的嗎？”雖然看著季棠棠的動作，顧香玲已經猜到這是給她們的。
但她還是不敢相信。
這麼大一碗飯，上麵還有那麼多肉，就這樣給她們嗎？
她們在顧家14年，從來沒吃過這樣的飯菜。
在顧家，肉和乾飯，都是隻有二哥才能吃的。
她娘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兩個丫頭片子，替人家養的，吃那麼好做什麼。”
二哥吃三頓，她娘還偷偷給他開小灶。但她們姐妹兩個從記事起，就是不允許吃晚飯的。
因為她娘說她們兩個沒上大的小孩，又不做什麼重活，晚上吃了飯也是變成屎，何必浪費。
家裡的糧食，要緊著乾重活的大人吃。要給二哥吃，因為二哥以後要替顧家傳宗接代。
她們兩個要顧著二哥，以後嫁人了，才有娘家人幫忙，婆家才不敢欺負她們……
這些話她們從小到大，聽了無數遍。
她們已經習慣了晚上挨餓，習慣了家裡好吃的，都沒有她們的份。
可現在，她們親媽都沒有給她們的，季棠棠居然給她們了。
季棠棠並不知道兩人內心湧起了何等複雜的情感，她做事隻憑內心。
兩人之前照顧過顧時煜，她替顧時煜出氣，又間接害得她們兩沒有地方住，吃食上可能進一步被克扣，所以想順手幫一幫兩人而已。
“今天晚上是剩飯，隻剩下這些了，你們湊合著吃。吃了不要回去說，以後要是餓了就悄悄過來找你大哥。”
顧香玲愣愣地看著季棠棠，“大哥不嫌我們煩嗎？”
“怎麼會嫌你們煩？我聽你大哥說你們很懂事，他受傷回來，家裡彆的人都對他避之不及，隻有你們兩姐妹悄悄照顧他。”
季棠棠笑道：“你大哥隻是不想被你爸媽和二哥吸血，並不是不認你們倆。”
“大哥還認我們？”顧香玲再忍不住，眼淚一下子滾了下來。
“彆哭了，快吃。”
季棠棠回房間，找了幾件自己的舊衣服出來，給兩人道：“你們拿去換洗。”
她沒有挑好的衣服，都是挑那種滿是補丁的舊衣服。
若是麵料好的衣服，就沈梅芳的性子，兩人一定保不住。
姐妹兩人並不嫌棄衣服滿是補丁，連聲跟季棠棠道謝。
她們長這麼大，從來就沒穿過新衣服。她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補丁加補丁不說，還沒幾身。
平常想要換洗都不容易。
季棠棠給的舊衣服雖滿是補丁，但乾淨，還一下給了好幾身。
季棠棠見兩人是真的感謝，並非作假，對姐妹兩人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她開始替兩人出起了主意，教兩人再被打的時候，要怎麼樣。沈梅芳罵兩人沒拿到兔子時，應該怎麼應對……
“嫂子，你真厲害！”顧香玲像小迷妹一般看著季棠棠。
她以前怎麼就想不到那麼好的辦法呢？
顧香蘭沒有說話，但一雙大眼睛都亮了起來。
兩人吃過了飯，就懂事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