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芳添油加醋,把季棠棠和顧時煜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光說了顧弘文被夫妻兩個欺負,打了一頓的事。
還把她被村民們打的事也說了。
她憤憤不平地咒罵道:“那些狗腿子,不就是那小賤人弄了點秧苗回來嗎?
穀子都還沒收呢,那些狗腿子就一天到晚拍她的馬屁。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他們就合起夥來打我。
劉稻成那爛了心肝的孬貨,也偏心那小賤人,讓他們打我。”
項黑四擔心被人發現,彆的都沒太注意,隻注意到了秧苗的事。
他激動道:“你說啥?她弄來了秧苗?”
她居然能弄來秧苗?
要知道,這個時候,就是稻種都難弄到,更不要說秧苗了。
而且,如果有現成的秧苗,那些受災嚴重,不能搶救的稻子,重新栽種,說不定還真能收到稻穀。
隻不過比之前種的稻子,可能會晚一點。
但晚一點收,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滿心的激動,沈梅芳卻是心虛不已。
她怎麼把這事也說了?
但很快,又挺直了背脊。
說了就說了,他們能拿她怎麼著?再說了,誰叫她們打她來著?
隻要項黑四不對外說,是從她這裡知道的,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說不得季棠棠最後還要倒個大黴。
這麼想著,她也不怕了,點頭道:“對,就是那個小賤人弄回來的。也不知道是去哪裡弄的,大半夜拉回來的。
劉稻成安排了生產隊的人半夜就去田裡種,跟嗬護親孫子一樣。那秧苗能不活嗎?
生產隊這麼多人,從早忙到晚。那秧苗活了,不是大家的功勞嗎?
結果最後,都成了那小賤人的功勞。大夥都感激那小賤人!一群傻子!”
項黑四下意識埋怨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
“不是你讓我不要隨便來找你的嘛!”
沈梅芳委屈,又開始抹淚,“我們雖然不是一個生產隊,但我家房子被燒的事,你不可能沒聽說吧?
你不知道,我現在日子有多艱難。就這樣,都忍著,怕影響了你大隊長的職位,沒來找你。
你不說悄悄幫幫我,你還怪我。嗚嗚嗚……”
“行了,你彆哭了。”
項黑四看著她頂著一張皮青臉腫的老臉,還在自己胸前撒嬌,心裡有些不耐。
沈梅芳當年找他的時候,雖已經結婚了,但很是有幾分少婦姿色,就像熟透的桃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上幾口。
而項黑四那時候才剛滿十八,又沒娶婆娘,一腔火氣找不到地泄。
沈梅芳故意來勾引他,說不要他負責,隻是找他借個種。
她拉著他,半夜在小樹林,山洞、河裡悄悄借種過無數次。
她借種的時候,不但把種子播到長莊稼的地裡,還吃到肚子裡。
那時候項黑四隻是個愣頭青,連女人都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