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香再次狠狠在心裡羨慕了一番徐桂芬。
要是她也能像徐桂芬一樣，和家裡男人離婚，跟著女兒住就好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那個女兒，她又泄了氣。
季婷婷一天天跟她說，是季棠棠搶了她的氣運。隻要把氣運搶回來，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
可是她折騰那麼多，不但沒把氣運搶回來，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若不是當時聽女兒的，她現在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跟著女兒她能有什麼好日子？
她的目光從季婷婷身上移開，又落在幾個兒子身上。然後失望地搖了搖頭。
幾個兒子也不爭氣，沒一個靠得住。
陳月香歎了一口氣。
“媽，你歎氣做什麼？”
季雲強發現她母親的動作，疑惑開口，總覺得她媽變了。
要是往常，她媽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罵季棠棠，然後出主意，去大伯家弄錢。
可今天，他媽居然一句話沒說，還像看貨物一樣打量他們幾個。
“我歎我命太苦了。”陳月香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季元強不明白他媽的腦回路，明明在談大伯一家的事呢，他怎麼扯到她命苦了？
不過她怎麼想都不重要。
他不滿道：“媽，你能不能彆一天到晚自怨自艾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你看大伯一家日子越過越好，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了，我們還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苦日子，你就不著急嗎？”
“我著急啊！”陳月香道：“但我著急有什麼用，那是人家的日子，和我們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老大都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要沒有老大，怎麼會有那個賤丫頭。”
季老太咬牙切齒，“老二媳婦，你怎麼越來越不中用了？
老二真的是瞎了眼睛，娶你這麼個沒用的婆娘進門。
我看都是因為你不中用，壞了我們季家的門風，我們一家子才沒有發達。”
陳月香冷笑，當年徐桂芬沒生出兒子的時候，老太婆這麼罵她，說老大眼瞎，娶了個不生蛋的母雞進門。
現在老大一家出息了，又轉頭來罵她。合著錯的都是兒媳婦吧？
“你們中用，你們去啊！看看你們去了會不會被打斷腿。”
季老太想著在季棠棠手下吃的苦頭，心頭不自覺抖了一下。
但又不肯認輸，她嘴硬道：“她敢！我是她親奶奶，她敢對我動手，我就去革委會告她。”
陳月香心裡嗤了一聲，麵上卻是認同道：“媽說得對，你到底是她的親奶奶，她肯定不敢對你怎麼樣。
我這個外人，就不一樣了，她收拾起我來，肯定不手軟。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怎麼行？”季老太也隻是外強中乾，她要真敢去鬨，剛才就衝進去鬨了，也不會罵罵咧咧的跑回家。
正是因為不敢，才罵罵咧咧的跑回家，想喊家裡人一起去。
陳月香這個媳婦以前一直打頭陣，是她的大助力。她怎麼能不去。
“媽，我這些天都沒有吃飽，餓得頭昏眼花的，我還好難受。”陳月香說著，便捂著胸口回了房，“我得去床上躺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