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後的黎悅一邊喝水一邊拿起手機,鎖屏上顯示昨晚有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
她隨手點進去,映入眼簾的文字讓她猝不及防的噎到了。
進寶本來還在沙發上跳來跳去的等自己的午餐,見狀急忙躍到桌麵上,擔憂的問:【宿主,你沒事吧?】
“沒事。”
黎悅將水杯放下,拍拍胸脯,緩了一口氣,又道:“但是好像又有點事。”
說著,她將手機屏幕翻過來,舉到進寶麵前。
屏幕上是淩晨一點多時,孟雲深發來的消息。
孟雲深:[阿梨,你有沒有想過打職業?]
孟雲深:[你的實力真的很強]
孟雲深:[抱歉,如果冒犯到的話當我沒有問過就好]
進寶那雙祖母綠的貓眼倏然睜大,它驚喜道:【宿主,他這樣問是不是想讓你打職業?你可以打職業了!你快回他你很想啊!】
黎悅已經平複好心情,她看著對方的頭像思索片刻,沒有直接回複,而是反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問?]
在她眼中,孟雲深是一個不太會表達的人,無論比賽輸贏,在與她聊天的時候,他都會很好的藏起自己內心的波動。
即使是之前隊內氛圍不好,輸了比賽沒能進季後賽,甚至是前段時間的霸淩風波,他也沒有對她泄露出一絲的負麵情緒。
這是一件好事。他不會輕易被影響情緒意味著在賽場上他能更冷靜的思考,操作更穩定。
但也是一件壞事。情緒就像是儲蓄罐,總有存滿的一天,不及時的發泄出來,隻會在之後某一天積攢到一起變得更糟糕。
他今天會突然這樣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打破了他的情緒閾值。
……
當孟雲深發出那條消息的時候,他忐忑不安了許久,攥著手機遲遲沒有等到回複時,他才回過神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休息了。
他不知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失落。
他想跟她成為隊友。
這個念頭從上次冒出頭以後,就像是在腦海裡紮根了一樣揮之不去。
隊長對黎悅也很是欣賞,上次他提起之後,他們四人在訓練室看了一整個晚上她平時直播的遊戲對局錄像。
她對局的思路太清晰了,什麼時候該乾什麼,對方有可能的動線她能猜的七七八八。即使前期是劣勢,中期靠她指揮的團戰也能打回來,隻要她一發育起來,贏遊戲隻是時間快慢的問題。
頂尖操作加上頂級思路。
他們越看越興奮,又越沉默。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女生打職業,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實際有多難。
先不說可能會遭遇的外界議論,就是日複一日的枯燥訓練,對於天生身體素質弱勢的女生來說就是要跨過的一道坎。
更何況,她現在是浣熊的當家遊戲女主播,每天的禮物流水就有幾十萬,相比起來職業選手的工資才多少錢呢?
沒有榮譽的職業選手一文不值。
這句話很直白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競技比賽,冠軍隻有一個,隻有成王敗寇,沒有雖敗猶榮。
她真的能放下相比起來輕鬆又沒有負擔的現在,去追逐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嗎?
沒有人能在她的立場上斬釘截鐵的給予肯定的回答。
所以他很快就按捺下心中不切實際的幻想,每天照常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