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維快被這個蠢貨氣笑了。
溫妮早在幾天之前便發消息,旁敲側擊的問過他是否聽聞這件事,他初聽便覺得荒謬,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手下去核實過了。
儘管由於國內外的信息差,他徹夜未眠,好在最終確認這隻是個謠言。
但就是這麼一個以訛傳訛的新聞,竟然能讓西蒙覺得抓住了能夠狠狠打壓他的把柄。
此刻這個蠢貨尤在聲嘶力竭的叫嚷著:“你少在這裡自己騙自己了,彆以為我不清楚,你對伊莎存著什麼齷齪的心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像你這種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雜......”
指骨撞擊顴骨的悶響打斷汙言穢語,西蒙被拽著脖子一頭撞在鎏金牆上,額角的血在浮雕玫瑰紋樣間蜿蜒,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被萊維像丟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月光從拱形彩窗透進來,在萊維的金發上鍍了層寒霜,他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領帶,語氣平淡:“看來魯珀特家三公子,最近確實是過得太安逸了。”
西蒙被這一下撞得腦子嗡嗡作響,常年養尊處優的他,身體素質遠不及長期鍛煉人高馬大的萊維,他幾乎沒怎麼反抗便狼狽地倒在了地上,“你、你瘋了嗎?竟然敢對我動手!”
萊維緩緩逼近,抬腳碾上西蒙顫抖的手指,輕笑著反問:“我為什麼不敢?”
“蠢貨,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不會還覺得我是當初那個與你‘切磋’,卻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吧?”
西蒙掙紮著用另一隻手去掰萊維的腳,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沒法撼動萊維分毫,手仍然被死死踩住,動彈不得。
十指連心的痛讓西蒙忍不住哀嚎,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肯輕易服輸,嘴硬:“你平時果然是裝的!伊莎一定是知道了你虛偽的真麵目才把你丟下的!喪家犬!沒了主人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喪家犬?”玻璃鏡麵倒映出萊維斯文深邃的麵容,他眯著眼睛又加重了腳下的力道,滿意地聽到了指骨發出細響。
他的唇角再度挽起溫柔的弧度,話中卻暗藏寒意:“需要我提醒你上個月在拉斯維加斯,你輸掉了多少錢嗎?這個消息如果傳到你父親的耳中。”
“你覺得,到時候誰才是真正的喪家犬呢?”
冷汗混合著鮮血順著西蒙的額角滾落,他倏然仰頭驚恐地看著這個曾經在他眼中毫無威脅的男人,顫抖著聲音開口:“你怎麼……”
萊維怎麼會知道?
在他的認知裡,萊維不過就是一個養子罷了,根基淺薄毫無背景,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難道說,查爾斯先生對萊維的器重,不隻是裝裝樣子而已,而是真的允許他插手莫裡斯家族的產業?
就在西蒙滿心疑惑時,走廊儘頭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萊維瞬間鬆開腳,單手將癱軟的西蒙提起,拖進了一旁無人的休息室內。
休息室厚重的門悄然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西蒙被一把甩在地毯上,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嗚咽。
萊維不緊不慢地解開袖扣,月光沿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遊走,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翳。
“你太令我失望了。”萊維居高臨下地站在西蒙麵前,“當年在遊泳部的更衣室裡,我對你說的話,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嗎?”
“更衣室?你……你是故意的!故意說那些話激怒我!故意跑出去讓伊莎看到!讓她誤會!”西蒙喉間的血腥味愈發濃重。
他就說麵對自己的欺辱一直忍氣吞聲的人,為什麼在那一天突然敢大放厥詞說出那種話,甚至在他們三人的圍堵下還能跑出教室,原來他根本早就算計好了。
“不,我最開始隻是想揭露你偽善的一麵罷了,沒想到,居然會碰到伊莎。”
他心裡清楚,魯珀特家向來家風嚴謹,絕對不會容忍家族裡出現一個敗壞名聲的兒子。隻要悄悄錄下證據,自然會有人替他除掉這個令人作嘔的家夥。
萊維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祖母綠瞳孔此刻泛起蛇類般的冷光,“知道為什麼留著你的小秘密到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