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辭揚起下巴，毫不退讓：“總之比你想象中要了解的多。”
盛亭舟唇角微勾，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那你應該知道，悅悅最討厭麻煩。”
“而你的職業注定了會給她帶來無儘的困擾。”
這句話令穆星辭的瞳孔猛地一縮，手指不自覺攥緊了衣角。
“你是當紅歌手，粉絲千萬，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如果被人發現你和悅悅認識，不論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你覺得她會麵臨什麼？”
盛亭舟語調平靜，毫無波瀾，卻字字直戳他的痛處。
穆星辭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
雖說他是個歌手不是愛豆，明麵上的女友粉也沒多少，但娛樂圈的輿論風暴有多可怕，他比誰都清楚。
私生飯的瘋狂跟蹤、狗仔無孔不入的鏡頭、營銷號的惡意揣測……這些他都經曆過。
他可以想儘辦法在外人麵前暗戳戳展示自己的偏愛，卻唯獨不能光明正大的牽起她的手。
這樣想著，穆星辭喉嚨發緊，但仍固執地反駁：“我可以保護好她。”
盛亭舟玩味的重複道：“保護？”
“你要怎麼保護她？悅悅也是公眾人物，你難道能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保證她不會因為你的緣故而影響職業生涯嗎？”
穆星辭被他問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
“那我就轉幕後好了。”
他抬起頭，聲音漸漸有了底氣：“我很早就在和公司談轉型的事情了，這次巡演結束我就會逐漸轉成獨立音樂人，到時候……”
“到時候怎樣？”盛亭舟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天真。”
“至少那時候，我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身邊。”
這樣說著，穆星辭同樣站起身，直視盛亭舟的眼睛，輕嗤一聲道：“倒是你提醒了我，阿梨也是公眾人物，她的粉絲同樣不少。”
“難不成你覺得，換做是你就不會對她產生影響了嗎？”
他帶著嘲諷意味勾了勾嘴角，“阿梨提起過，你好像是個公司的總裁？”
“原本她作為唯一的一位女選手就備受矚目，網絡上對她的揣測從沒停過，這時候你一個有錢有勢的總裁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你覺得輿論媒體又會怎麼寫呢？”
“我……”盛亭舟的眼神驟然一冷。
沒等他開口反駁，穆星辭又作恍然大悟狀，“你不是想說你有錢有勢到可以控製輿論吧？”
“彆搞笑了，即便你真的能做到，背地裡產生的流言蜚語你要怎麼處理？堵住所有人的嘴？捂著阿梨的耳朵讓她彆聽？還是乾脆把她關在象牙塔裡？”
“阿梨不是溫室裡的花朵，她不需要你自以為是的為她遮風擋雨。”
他腦袋轉過彎來以後，思路反而越來越清晰：“說到底，你和我有什麼區彆？不都是會給她帶來麻煩的人？”
盛亭舟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淬了冰，“至少我不會讓她陷入兩難。”
“兩難？”穆星辭嗤笑一聲，“我看是你自己怕了吧？”
“你怕最後阿梨會選擇我，所以用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嚇退我。”
盛亭舟的表情終於出現一絲波動：“你……”
“怎麼？被我說中了？”穆星辭乘勝追擊，“剛剛你說過的話同樣奉還給你，這是我和阿梨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
黎悅在浴室裡磨蹭了將近十分鐘才出來，隨後發現客廳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穆星辭坐在沙發一端玩手機，盛亭舟站在窗邊看夜景，兩人之間涇渭分明，卻又在她出來時齊齊往這邊看過來。
少女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已經重新紮好，看起來清爽又利落。
“那個……”
被他們的視線看得有點不自在，黎悅清了清嗓子，“你們在乾什麼？”
怎麼一個兩個的眼神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