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維聽到查爾斯後半句話，呼吸一滯，然而沒等他升起喜悅，就聽查爾斯接著斬釘截鐵道：“但是明麵上，莫裡斯家未來的女婿，絕對不會，也不可能是你。”
“她的丈夫，必須是一個身份足夠匹配的人。這一點，你最好記住，不要動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身份匹配的人？誰？盛亭舟嗎？嗬……
萊維低下頭，掩去眸中翻湧的劇烈情緒，“是，父親，我明白。能留在伊莎身邊，已經是您最大的恩賜，我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隻要還能留在她身邊，隻要還有機會……名分算什麼？
至於她未來那個可能存在的所謂丈夫……萊維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戾氣，等到時機了，有的是辦法讓他自然消失。
查爾斯看著他這副樣子，終於滿意地揮了揮手。
“回去把自己收拾乾淨，明天開始，西海岸那個項目的所有後續，由你全權負責。彆再讓我失望。”
“是！謝謝父親！”萊維行了禮，恭敬退出書房。
門關上的瞬間，他才發現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但他的唇邊卻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
因為他知道，他賭贏了。
……
黎悅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紐約的夜景飛速倒退，最終被機場的明亮燈光所取代。
直到辦理完登機手續，坐在頭等艙舒適的座椅上，她才真正感覺到了放鬆，與此同時，疲憊感也湧了上來。
盛亭舟細心地向空乘要來了毛毯和溫水，遞給她，“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黎悅點點頭，接過毛毯蓋在身上，閉上了眼睛。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大部分時間都在半夢半醒之中，腦海裡反複回想著這兩日發生的一切。偶爾驚醒，總能很快被盛亭舟察覺，他似乎一直沒怎麼睡，隻是守著她。
對上他關切而安靜的目光，無聲的陪伴讓她紛亂的心緒稍稍安定。
飛機平穩降落在燕京國際機場時，已是淩晨時分。
艙門打開，淩晨特有的清冷空氣湧入，驅散了機艙內沉悶的倦意。黎悅跟著人流走下舷梯，明明休息了很久，但長時間的飛行還是讓她感覺有些不適。
盛亭舟走在她身側，低聲道：“梁助理已經到了，在出口等我們。”
“嗯。”黎悅點點頭，看著他眼下的淡淡青影，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盛亭舟為了接她，幾乎是立刻中斷了原本的工作，長途跋涉飛去紐約，又馬不停蹄地陪她飛回來，連時差都沒來得及倒。
“亭舟哥，這次真的太麻煩你了。”她輕聲說。
盛亭舟側過頭看她，機場廊橋的燈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落下柔和的光點，“跟我不用說這些，你沒事就好。”
機場出口處，梁助理果然已經等候多時，見到兩人，他立刻迎了上來，“盛總，黎小姐，車已經在外麵了。”
“黎小姐，是送您回基地嗎？”梁助理一邊啟動汽車，一邊詢問道。
黎悅剛要點頭，身邊的盛亭舟卻先一步開口，他的聲音比剛才似乎更低沉沙啞了一些：“時間太晚了，基地那邊估計大家都休息了，現在回去可能會打擾到彆人。”
他頓了頓，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繼續道：“我在燕京買了套房子，離你們基地不算遠。房間都是現成的，也定期有人打掃。要不……今晚先去我那裡將就一晚？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去。”
黎悅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你在燕京也買了房子？”
她怎麼記得他滬市的那層公寓才買沒多久，這就是總裁嗎？買房跟買菜一樣簡單。
“嗯。”盛亭舟微微頷首，目光投向窗外流轉的燈火，語氣聽起來儘量隨意，“想著老師和師母偶爾可能會想來燕京住段時間看看你，有地方也方便些。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