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過獎了,”沈良謙遜地笑了笑,語氣卻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警惕,“我隻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他總覺得趙國棟的笑裡藏著些什麼,讓人捉摸不透。
“沈工太謙虛了,”趙國棟哈哈一笑,拍了拍沈良的肩膀,這力道卻讓沈良感覺有些不舒服,“你的事跡,張部長都跟我說了。年輕人有想法,有衝勁,好啊!我們華興就需要你這樣的新鮮血液。”
接下來的幾天,趙國棟安排沈良熟悉華興重工的環境和各項規章製度。
表麵上看起來,趙國棟對沈良十分重視,又是安排食宿,又是安排專人陪同參觀。
可沈良總覺得不對勁,趙國棟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件……工具?
這種感覺讓沈良如鯁在喉,他決定主動出擊,探探趙國棟的底。
“趙總,我想儘快開展特種鋼材的研究工作,不知您有什麼安排?”沈良在一次陪同參觀後,狀似隨意地問道。
趙國棟停下腳步,意味深長地看了沈良一眼,“沈工,彆急嘛。特種鋼材的研究可不是小事,需要從長計議。”
“可是……”沈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趙國棟打斷。
“這樣吧,沈工,你先協助我們完成一個項目,等這個項目完成了,我們再談特種鋼材的事,如何?”趙國棟笑眯眯地說道,語氣卻不容置疑。
沈良心中警鈴大作,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是什麼項目?”
趙國棟神秘一笑,“一個重要的軍工項目。怎麼樣,沈工,有沒有興趣?”
軍工項目?沈良心中更加疑惑,以他的資曆和經驗,怎麼可能一來就被委以重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接下來的日子裡,沈良被安排參與了這個所謂的“軍工項目”。
然而,讓他大跌眼鏡的是,這個項目的技術含量竟然低得令人發指,根本用不上他所掌握的先進技術。
更讓沈良感到不安的是,他發現這個項目組裡的人,對他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他們總是旁敲側擊地打聽他以前在紅星鋼鐵廠的情況,甚至還有人偷偷翻閱他的筆記和資料。
沈良意識到,自己被孤立了。
他就像一隻誤入狼群的綿羊,隨時可能被吞噬。
一天晚上,沈良正在宿舍裡整理資料,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打開門,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是沈良?”男人甕聲甕氣地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沈良警惕地問道。
“我是保衛科的王科長,”男人亮了亮手中的證件,“有人舉報你泄露g家機密,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沈良頓時愣住了,泄露g家機密?這簡直是無稽之談!他意識到,自己這是被人陷害了!
“我沒有泄露任何機密!”沈良義正辭嚴地說道,“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有沒有,跟我們回去調查就知道了。”
王科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身後的兩個保衛人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沈良。
沈良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他被強行帶離了宿舍,押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棟戒備森嚴的大樓前。
沈良被帶進了一間昏暗的審訊室,刺眼的白熾燈照射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姓名?”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沈良。”
“年齡?”
“28。”
“交代你的罪行!”
“我沒有罪!”沈良怒吼道,“我是被冤枉的!”
審訊持續了整整一夜,沈良身心俱疲,卻始終不肯承認莫須有的罪名。
就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張部長!
沈良仿佛看到了救星,他激動地喊道:“張部長,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張部長走到沈良麵前,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沈良,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我怎麼了?”沈良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部長,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的領導,此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張部長歎了口氣,從手裡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沈良麵前:“你自己看看吧。”
沈良顫抖著手拿起文件,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麵的內容。
這是一份關於他“泄露g家機密”的調查報告,上麵列舉了他所謂的“罪證”,包括私自接觸外國人士,非法複製機密文件,甚至還有企圖叛逃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