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部長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神色凝重地遞給沈良:“最近,國家準備上馬一個大型鋼鐵聯合企業,投資規模前所未有。但是…”
他歎了口氣:“國外那些設備商獅子大開口,光是進口費用就要幾個億美元。更要命的是,他們還在關鍵技術上設置了重重障礙。”
沈良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著。這份材料他太熟悉了,在原來的時空裡,這個項目就是被國外設備商卡住了脖子,最後不得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你的這套改良設備,雖然看起來簡陋,但確實解決了不少實際問題。”張部長目光炯炯地盯著沈良,“我想聽聽,對於這個項目,你有什麼想法?”
沈良心中一動。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能把這個項目拿下來…
正當他要開口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幾個人。
“張部長,您怎麼在這兒?”中年人臉上帶著假笑,“我可是找了您好久。”
“老劉?”張部長皺眉,“你不是在京城開會嗎?”
“會議提前結束了。”被稱作老劉的中年人瞥了一眼病床上的沈良,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聽說您在考察什麼新技術?怎麼,就這種小打小鬨也值得您親自過問?”
徐老臉色一變:“劉廠長,這可不是小打小鬨…”
“徐工,您就彆替他們說話了。”老劉打斷道,“咱們廠要上新項目,早就定下來要引進國外設備。這種土法上馬的玩意兒,還是算了吧。”
沈良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他認出來了,這位劉廠長就是後來因為引進設備受賄,最終鋃鐺入獄的人物。
張部長臉色陰沉:“老劉,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部長,我說得難道不對嗎?”老劉攤手,“您是領導,總不能被這些不入流的東西給蒙蔽了吧?要我說,像這種違規操作的項目,就該立刻叫停…”
“放屁!”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發火的居然是一向溫和的徐老。隻見這位老工程師顫抖著手指著劉廠長:“你懂什麼?你知道這套設備能節省多少外彙嗎?能培養多少技術工人嗎?”
老劉冷笑:“徐工,您也是搞了一輩子技術的人,能不明白現在的形勢嗎?國外的設備成熟可靠,我們何必…”
“那我倒要問問你。”沈良突然開口,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譏諷,“如果國外不賣給我們設備,或者故意在關鍵技術上設置障礙,你準備怎麼辦?”
老劉被這個問題噎了一下,隨即冷哼道:“怎麼可能?隻要給錢,什麼設備買不到?”
“是嗎?”沈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床頭櫃上抽出一份報紙,“那你看看這個。”
報紙上赫然登著一則新聞:某國以技術保密為由,拒絕向中國出售重要冶金設備。
老劉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撐著說:“這、這隻是個例!再說了,我們可以找其他供應商…”
“其他供應商?”沈良冷冷地打斷他,“你以為他們會跟我們做生意?彆天真了。”
他掙紮著從病床上坐起來,目光如炬:“劉廠長,你知道為什麼國外的設備商能開出那麼高的價格嗎?因為他們清楚,隻要我們依賴進口,就永遠擺脫不了他們的控製!”
張部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徐老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老劉還想爭辯,但沈良沒給他機會。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沈良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如果我們現在不發展自己的技術,將來付出的代價會更大。那些看似精良的進口設備,其實就是個精美的牢籠!”
病房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沈良的話震住了。
老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判斷?你知道我是…”
“我當然知道你是廠長。”沈良直視著他的眼睛,“但我更知道,一個工廠的領導,應該為工人們的未來負責,而不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老劉的高檔西裝和手腕上的名表:“而不是隻顧著個人的利益。”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老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他下意識地遮住了手表,結結巴巴地說:“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劉廠長心裡清楚。”沈良淡淡地說,從枕頭底下抽出一份文件,“這是我讓人調查的一些資料,關於某些人收取回扣的…”
老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死死地盯著沈良手中的文件,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你敢…”他咬牙切齒地說,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張部長的眼睛眯了起來:“老劉,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猛地被推開,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帶著兩名便衣快步走了進來。
“劉建國同誌,請跟我們走一趟。”警察掏出一份文件,“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在引進設備過程中涉嫌收受賄賂,現在需要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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