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的臉色變得鐵青,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
他死死盯著沈良,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在虛張聲勢!”史密斯強裝鎮定地說,但顫抖的聲音已經暴露了他的心虛。
沈良不緊不慢地從公文包裡抽出一疊文件,在史密斯麵前晃了晃:“1978年,你們在印尼的棉蘭港項目,為了打擊競爭對手,故意提供了有缺陷的設備,導致碼頭起重機坍塌,造成三人死亡。事後你們花了50萬美元擺平了這件事。”
“你!”史密斯的瞳孔猛地收縮。
“去年在馬來西亞,你們收買當地官員,在投標中做手腳,讓競爭對手的標書"意外"丟失。”沈良繼續說道,“前年在泰國,你們…”
“夠了!”史密斯突然暴跳如雷,“這些都是商業機密,你怎麼會知道?”
“商業機密?”沈良冷笑一聲,“你是說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史密斯先生,你覺得這些資料如果被公開,你們公司的股票會跌多少?”
史密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節發白,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你到底想怎樣?”史密斯咬牙切齒地問。
“很簡單,”沈良收起文件,正色道,“第一,立即召回所有問題軸承,免費更換合格產品;第二,賠償我們的停工損失;第三,以後所有設備的供貨價格在原有基礎上打八折。”
“不可能!這會讓我們虧損!”史密斯厲聲說道。
“虧損總比破產好。”沈良淡淡地說,“你們不是一直標榜是世界最大的軸承製造商嗎?就讓全世界看看,你們是靠實力,還是靠見不得人的手段。”
史密斯的臉色陰晴不定,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盯著沈良,仿佛要用眼神把他殺死。
“給你一分鐘考慮時間。”沈良看了看手表,“時間一到,我就把資料寄給《華爾街日報》。”
車間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李德才早已癱軟在地,冷汗濕透了衣背。
“你贏了。”五十秒後,史密斯終於咬牙說道,“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把那些資料銷毀。”
“這個好說,”沈良微微一笑,“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看到一份正式的書麵承諾。”
史密斯狠狠地瞪了沈良一眼,從公文包裡掏出鋼筆和記事本,快速寫了起來。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字跡也歪歪扭扭。
就在這時,車間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良警覺地轉過頭,隻見廠長張國強帶著幾個人快步走了進來。
“沈工,出大事了!”張國強的臉色異常凝重,“剛剛接到通知,省裡派調查組來了,說是要查我們廠的問題軸承事件。”
史密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他停下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怎麼回事?”沈良皺眉問道,“誰舉報的?”
“是匿名舉報,說我們廠存在重大質量問題,還說……”張國強欲言又止,“還說有人收受外商賄賂,故意縱容不合格產品流入市場。”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德才。後者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又癱倒在地。
“有意思。”沈良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掃向史密斯,“看來有人是想玩兒雙簧啊。”
史密斯不慌不忙地合上記事本,優雅地將鋼筆放回口袋:“沈先生,看來情況有變,我們的談判可能要暫停一下了。畢竟,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公司不便做出任何承諾。”
“你故意拖延時間?”沈良眯起眼睛。
“我隻是在遵守程序。”史密斯整了整西裝領帶,露出一個假惺惺的微笑,“沈先生,你剛才不是很有底氣嗎?怎麼,現在慌了?”
沈良正要說話,張國強又開口了:“調查組已經到了辦公樓,馬上就過來車間。沈工,這可怎麼辦?”
“不用擔心。”沈良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神中已經閃過一絲寒意,“既然有人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