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重可來的巧。
正好明早缺一個給新夫郎梳頭的,趙靜正發著愁呢。
一看萬重,連說了幾句,“這可趕了巧!”
萬重倒是想攬下這個活,隻是他有顧慮,躊躇著開口,“我畢竟是個被漢子棄的,會不會不吉利?”
趙靜聽到就反駁他,“你這話就大錯特錯了。”
“什麼是被漢子棄的?明明是你休了他!不吉利的也是他家,跟你有什麼關係?”
萬重心裡麵感動,隻是他還是顧慮的看了看江若。
趙靜都這般說了,江若就更沒有什麼顧忌的,就說,“我不嫌的。”
見江若真的不在意自己和離過。
萬重高興的說,“隻要你們不嫌,我定給你好好梳。”
劉嬸子和張叔郎忙完,再去灶屋看了已經備好的明天的菜,打好了招呼,便離開了。
趙硯去了外麵和村長還有張梁倆人商量了細節,把人送走。
趙堯跑去給月哥兒送晚飯也回來了。
晚上。
宋禾把牛車趕進村子裡,就聽說萬山回來了,把嘉哥兒送回家,立馬又來了趙家。
一進到院子裡麵,他站在院子中間,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萬山!”
他的嗓音在院子裡回蕩,驚走了幾隻停歇在屋簷上的麻雀。
“屋呢。”萬山在趙岐的屋子裡扯著大嗓門兒回應道。
宋禾尋著聲音找過去。
他身後,趙岐不緊不慢的走進院子。
他牽著一頭母羊。
這頭母羊毛色雪白,膘肥體壯。
自家兄弟,一沒分家,二沒成親,趙岐上禮不太合適,便直接從鎮上牽回來一頭母羊。
趙硯一看見母羊,還沒說話。
趙岐就說,“喂娃娃。”
趙硯看著這頭母羊,知道趙岐是把好不容易攢的銀子全都給搭進去了。
到底是自家親兄弟,一點也不往外。
趙硯拍了拍趙岐的肩膀,說,“你萬山哥回來了,咱一塊兒喝酒去。
萬山就是在趙岐的屋子裡麵喝酒的。
姓萬的,霸道的很。
進趙岐的屋子,壓根兒不問主人同不同意,也不管主人在不在。
反正,他就覺得這屋乾淨、敞亮,就來這屋造。
幾個漢子坐在一張木桌前,桌上擺了幾盤下酒菜。
一盤涼拌菌子,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盆醃菜,一盤炒兔肉。
海碗裡倒滿了酒。
酒香四溢。
“先乾一杯,慶祝硯子成親,也慶祝我回來。”萬山舉起碗,闊氣的說。
宋禾笑了笑,調侃道,“你回來有什麼慶祝的,待兩天就要走。”
“這次不走。這幾年跑鏢掙了些銀子,想把家裡麵的屋子扒了,重新起一座,再尋思著做點兒生意,到時候還要仰仗幾位兄弟幫襯!”
……
漢子們在鬨騰,在院子裡都能聽到他們的大笑聲,還有瓷碗碰撞的聲音。
東屋裡,隻有趙靜、江若和萬重。
三人說著規矩。
趙靜仔細跟江若交代,“若哥兒可彆忘了給主事的人包紅封。”
紅封是包給幫忙的人的,也算是他們忙活一場的工錢,如果是喜事就叫紅封,是白事叫白封。
這個江若是知道的,鎮上成婚也是這個規矩。
“我知道的。趙硯後晌就從我這裡拿了二兩銀子,在鎮上換好銅錢了。”他說。
村裡麵的人家,一般都是包五個紅封,做飯的,主事的還有辦事的,正好是五人。
他們家每個紅封包了一百五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