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搖了搖頭,回想起剛才的遭遇,心有餘悸,臉色還有些發白,說道:“不是宋嘉。是一個浪漢子,他跟在我身後!”
孫海一聽,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家裡的漢子都進山去了,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讓江若招惹上什麼麻煩!
他連忙追問:“那漢子長什麼樣子?”
“長臉,瘦高,鼻子上一個痣,看著尤其不正經,衣服也不好好穿……”
江若一邊回憶,一邊描述著,腦海中又浮現出那無賴漢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是張行!”孫海聽到描述,臉色驟變,脫口而出。
他爹娘差點把他賣了的那個!
江若是知道張行的,趙硯跟他說過,村子裡麵幾個不學無術的,淨乾些遭天譴的事兒!
他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
“村子裡有章程,張行不敢亂來的,隻要你不與他……”
孫海‘拉扯’二字沒說出口。
張行品行不正,最大的樂事就是找村子裡麵好看的哥兒、夫郎挑逗兩句,過過嘴癮。
良家的看見他就躲,也沒出過大事。
不正經的就跟他混來,鬨的開了,就毀了名聲。
孫海以前也被張行擾過。
張行那廝,嘴裡麵什麼酸話、汙言穢語都能說出口。
孫海聽的直冒火,回家拿著掃帚就往他身上打。
這才把人給趕走。
聽了孫海這麼一說,江若沒那麼怕了,可是右眼皮還是一跳一跳的。
孫海澆了菜地,洗了洗手,去草屋找了竹籃,跨在胳膊上,就要出門。
江若看到,問他,“你去哪裡?”
“我去挖野菜!”
家裡麵的菜吃的差不多了。
隻剩下菌子。
孫海舍不得燉雞子、兔子,就想著去挖些野菜,和粗麵拌拌,蒸出來的虛糕饃饃也好吃。
江若也去草屋裡拿了一個竹籃,他一個人,在家裡待的不安心,“我跟你一起。”
倆妯娌朗相伴著去山腳下挖了不少的野菜。
孫海又割了一捆的草,背了回來。
家裡麵的兔子越養越多,還喂了母羊,一天要吃好多的草。
江若沒喂過家禽,他喂兔子羊,直接把草丟過去,讓它們吃。
孫海講究。
把草剁了剁,再丟過去。
孫海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乾活。
江若看他手掌上都磨出了厚繭子,去屋裡給他拿了一瓶香膏。
“這是趙硯去鎮上買的,他買的兩種。這種擦了好,可以消你手上的繭子,還治冬天手背上的皸裂。”
“這香膏百十文一瓶,怎麼舍得買?”孫海心疼的說。
“舍得不舍的漢子已經買了,買了不擦著用,才是糟蹋錢!”江若說著,把香膏塞進他手裡。
孫海擦了擦手,把香膏送進屋裡鎖起來。
江若瞧著天色要晌午了,進灶屋燒了火。
住在山腳下,四周都是樹,高大樹影遮著,中午燒火還沒那麼遭罪,不是那麼熱。
江若燒了火後,從缸裡舀了少半瓢的參大粒丟進鍋裡。
參大粒就是玉米磨得半細不細的。
煮好了比糙米湯還好喝,放涼了,也能喝。
天熱了,家裡人都愛喝這個。
就是有點難煮。
江若光是往灶坑裡添柴就添了多次。
等參大粒快要煮好了,江若又洗了手,舀了幾瓢粗麵,打算烙粗麵餅子。
家裡麵沒有饅頭了。
早上,他全把家裡麵的饅頭給漢子們裝進乾糧袋子了。
他烙的多,晚上也吃不完。
餅子烙好後,他沒去火,直接往鍋裡添了半勺油,丟了幾根辣子,開始炒野菜。
孫海在院子裡洗衣服,都聞到了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