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兒大早上的起來,看到桌上挨著趴著的三個鼾聲震天響的漢子,歎了歎氣,挨個把他們叫醒。
林川醒了後,伸了伸懶腰,拳頭錘了幾下後背,趴著睡了一晚上,胳膊都酸了,接著打著哈欠回屋繼續睡了。
趙硯雙手一翻,手掌朝上一伸,鬆了鬆筋骨,“我也回家了。”
“我也走。”宋禾說。
他垂著頭,雙手抱著胳膊,眼皮耷拉著。
醉了一場後,也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問趙硯紅果子的事兒了。
太陽剛出來,藏在一片沉寂了的藍白之間,光線柔和收斂。
地上的綠草上蓋了一層朝露散去後遺留的濕氣。
遠遠望去,後山半山腰往上,茵著一圈仙氣飄飄的白霧。
這些白霧環繞在深綠的山頭,像是一層白紗,白紗後麵,藏了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姑娘,含羞帶怯,朦朧又綺麗。
村子裡的那條望不見邊的泥路,四下無人,空曠寂寥。
趙硯和宋禾一前一後的走著。
宋禾打著瞌睡,憑感覺的從岔路口往自己家回,與趙硯分道揚鑣。
趙硯走到家後,一推門,發現門被拴上了!
誰鎖的門?
他用力拍了拍門。
趙堯剛從茅房裡出來,聽到敲門聲跑過去,將木栓取下來,把門打開。
打開門就看到了自己親大哥。
他疑惑的問,“你啥時候出去的?”
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嗎?不對,他記得明明昨天晚上吃過飯,他大哥進屋了呀?
“昨天晚上半夜出去的。誰鎖的門?”
趙堯想起來,昨天夜裡他出來上茅房,看到大門沒鎖,以為是晚上大家沒鎖門兒,就去把門給鎖上了。
趙堯看著大哥眉頭擰著,含含糊糊的說,“那個,可能是二哥吧。”
“嗯?”
不是趙岐把他喊出去的嗎?
趙岐不該這麼愚笨才對。
趙堯趕忙轉移話題,問他,“大哥,你昨晚上半夜出去乾嘛?”
“上林川家裡了。”
“哦。”趙堯應了一聲。
這時,北屋的門開了。
趙岐從屋裡出來打水,看見趙堯,把手裡的東西往他那邊一扔,“送去林川家。”
趙堯手一抬接住,一看是把鑰匙。
“二哥,你怎麼拿著林川哥家的鑰匙?”趙堯奇怪的問。
“多嘴!”趙岐走到水井邊。
趙堯撇了撇嘴,拿著鑰匙出門去了。
他剛走出門,就看到了段巧巧,畏頭畏腦的躲在他家牆後根兒,探著身子往他家院子的方向偷看呢。
“巧巧姐,你乾啥呢?”趙堯湊過去問。
段巧巧冷不防的被嚇得一激靈。
都被人看到了,段巧巧也不藏了,“趙堯,你大哥在家嗎?”
段巧巧在家裡等的著急,這麼些天了,按理說趙硯看到她留下的紙條,該上她家找她的。
趙硯遲遲不來,她越來越懷疑是不是江若沒把荷包給趙硯?
趙堯的目光往院子裡一掃,想了想,問她,“你有事兒嗎?”
“我想見你大哥一麵,跟他說說話。”
“巧巧姐,這不太合適哦,你不到半個月就要嫁到王家去了。”趙堯懂事的說。
段巧巧一聽到王家兩個字兒,捏了捏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