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上的漢子,家不是雙河村的,晚上都留在了壩上。
雙河村的漢子們都是互相攙扶著回去的。
趙硯趙岐回到家時,身上滿是酒味兒,倆人都喝醉了。
趙堯和孫海各扶著一個送回了屋。
江若睡著了被驚醒。
“你漢子回來了。”鐘哥兒翻了一個身跟他說。
江若要起來:“他肯定喝多了,我去給他打水。”
鐘哥兒攔著他:“打什麼水?漢子臭死了,今天晚上不洗,明天早上醒來自己去洗,反正總會乾淨的。”
江若聽著他這套理論,有點哭笑不得。
第二日早上醒來,下起了雪。
今年冬天是暖冬,也是突然下起的這場雪,才讓村子裡麵人覺得冷了。
壩上的漢子下雪天,拿著行李從壩上離開了。
壩場上的帳子也撤了。
四周的山染上了一層雪白。
趙硯是被趙堯喊醒的。
“大哥,我去學堂了。”
趙硯應了一聲。
趙堯走沒一會兒,趙硯就起來了。
看著院子裡麵鋪了一地的雪花,趙硯拿著掃把掃了掃。
掃完雪,身上也熱了。
趙硯進灶屋把灶火生著火,又去草屋把火盆給找出來。
家裡麵人都醒後,來到灶屋,裡麵暖烘烘的。
趙硯生了一盆的火炭,屋裡麵有煙,灶屋的門一直都開著,儘管開著,屋裡麵依舊暖烘烘的。
一家子坐在灶屋裡麵,看著趙岐做飯,又看著外麵飄的雪花。
江若遺憾說:“本來今天還想去宋家瞧熱鬨呢。”
嘉哥兒今天定親,家裡麵肯定熱鬨。
可是下了雪,路滑,不能去。
“反正重哥兒也會來家裡麵說。”孫海道。
他搓了搓手。
往年他的手會長凍瘡,今年入冬的晚,也是下了這場雪,他才覺得手背癢,想撓。
他一抓,趙岐就伸手去拍他的手。
孫海癢癢的難受,想著法兒的背著趙岐撓。
吃過飯後,趙岐要去鎮上鐵匠鋪裡麵打兩個火爐子。
雙河村往年冬天都不是很冷,村裡麵人家很少有打鐵爐的,但是今年的天氣多變,怕是要冷,正好趙家也有銀子了,就想著打兩個,這樣家裡麵人也不會受凍。
他交代孫海去藥鋪裡麵拿點治手上凍瘡的藥。
正好鐘哥兒也要去藥鋪,就跟孫海一塊兒去了。
江若在灶屋裡麵烤火。
趙硯去拿了幾個紅薯,塞進了火盆裡麵烤。
他坐在江若旁邊,大掌握住江若的手,問他:“若哥兒,你怕不怕?”
江若知道趙硯問他的是抱娃娃。
說實話,江若還是很怕的,尤其是日子越近,他越怕。
趙硯捏了捏他手,安慰他:“鐘哥兒說不會疼。”
哪個哥兒抱娃娃回來不疼?
江若笑了笑:“沒事,我不怕。”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那兩下。
趙硯伸出胳膊抱住他。
孫海和鐘哥兒往藥鋪裡麵跑了一趟,藥鋪鎖著門。
就繞到後麵林家的大門,用力拍門。
還是月哥兒給他們開的門。
孫海道:“藥鋪咋關門了呢?”
“今天不是下雪了,我沒起來,然後我大哥昨天晚上喝多了,現在都還在睡呢。”
說著,月哥兒請他們進來。
倆人跟著月哥兒到廳屋。
林家沒有生火,屋裡麵清冷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