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跑的都出汗了,臉都跑紅了。
“從村口到這裡,一裡都還不到,你歇了四次。”趙岐看著他說。
有這麼累嗎?
趙岐是半點沒覺得累。
孫海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我也不再跑了!”
他的背彎著,雙手放到膝蓋上,累的直喘氣。
“歇一會兒再跑!”趙岐看著他說。
“不,不跑了。”孫海揮手。
他實在是跑不動了。
趙岐看了他一眼,說:“你答應過的。”
“我反悔。”
反悔總比要了他半條老命要好!
孫海打死都不跑了。
不管趙岐怎麼威逼利誘。
趙岐問他:“知道為什麼讓你跑步嗎?”
“讓我鍛煉身體,不被孫家人欺負?”孫海問。
趙岐上下掃了他一眼,哥兒在身體條件上本來就不占優勢。
他把身體練的再好,除非練成秋哥兒那樣,否則到孫江麵前還是挨他欺負。
況且,更累更吃苦的鍛煉身體的法子,趙岐也不舍的磋磨他。
“讓你跑步,是為了被欺負了時,讓你跑快些。”趙岐說。
隻要跑得快,就挨不著欺負!
孫海搖了搖頭:“孫江不敢再欺負我了。”
他看著趙岐,抱住了他的胳膊,眼睛就跟可憐的小鹿似的。
趙岐無奈的歎了歎氣,帶他回家了。
他們回到家,剛好趙硯從屋裡麵出來。
“呦,怎麼起的這麼早?去哪裡了?”趙硯問他們。
孫海揉了一下頭發,說:“去跑步。”
“跑步?”趙硯意外的看了看趙岐:“你現在這麼閒的嗎?”
趙岐沒理他。
趙硯回屋,把溪小子抱出來,塞給了趙岐。
既然閒就帶娃娃吧。
溪小子還睡著,就這麼被塞給了他二叔。
清明節這日,趙家一家人都起的很早。
江若和孫海把提前準備好的貢品還有撕的白紙拿出來。
趙堯主動上前拎了一個竹籃。
趙岐拎著兩個竹籃。
趙硯、江若還有孫海一人手裡麵抱著一個娃娃,去墳上祭拜。
路上,碰上了好多人。
他們起的早,可有的人起的比他們還早,他們剛到墳上,就聽到了彆人家已經放響子了。
到趙家父母的墳前,趙硯和趙岐把貢品擺好,點上香後,一家人一起跪下磕了三個頭。
“爹娘,我帶一家人來給你們上香了,還有小真,大哥來看你了。”趙硯掃了一眼大墳,又掃了大墳旁邊的小墳。
“家裡麵一切都好,我和老二也都娶了夫郎,若哥兒和海哥兒都很好,我娃娃都抱了,還抱了三個呢,這不,”趙硯托了一下瑜哥兒的屁股:“這是咱家的哥兒,咱家也有哥兒!”
趙硯說著笑了一下:“你們會很高興的吧?”
說完,趙硯又磕了三個頭。
他和趙岐起來,把響子點上。
劈裡啪啦的一陣響,趙硯緊緊捂住瑜哥兒的耳朵。
江若和孫海把撕好的白紙掛到趙家爹娘墳後麵的鬆樹上。
回去時,趙堯不出意外的又哭了。
每年他來上墳都要哭一場的。
也隻有今天哭,趙硯不訓他。
趙硯知道他想到了趙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