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驚叫過後,江若看到屋門開著,也驚道:“咱屋門咋開了?”
他跟趙硯說。
“怎麼回事?出門時我明明鎖緊了門。”江若說。
想著家裡麵丟的三隻雞,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忙不迭地快步就往屋裡麵裡跑。
他跑得急,過門檻時差點絆倒。
“慢點,若哥兒。”趙硯看著他不放心的說。
進屋後,江若蹲在床邊,手伸到床底摸了摸,臉色一下就變了。
他又找彆的地方。
江若忙把放在屋裡麵衣櫃上麵的陶罐拿下來看,索幸,這裡麵的銀子都在。
江若又找了其他的地方,彆的地方的銀子都在,隻有床下藏的五十兩銀子不見了!
江若跑出來跟趙硯說:“咱丟了五十兩銀子!”
孫海一聽,也頓時急了,轉身就往自己和趙岐住的屋跑。
他們攢的銀子雖說沒江若的多,可也是攢著給將來抱娃娃用的,要是也丟了,那可怎麼好。
趙岐跟在他身後,臉色依舊冷著,可腳步卻比平時快了些。
沒一會兒,孫海從屋裡麵出來,拍著胸口鬆了口氣:“我們的銀子沒丟。”
他這才想起江若還在著急,又走過去道:“你彆慌,許是你記錯地方了?再找找?”
江若搖搖頭,眼眶都紅了,也著急:“我怎麼會記錯,那幾個地方都找了好幾遍了,肯定是被人偷了。”
江若既怪自己沒看好,又慶幸沒全丟,急得都要哭了。
那可是五十兩啊!
趙硯走過去,安慰他:“丟了咱就找回來,有我在,丟不了。”
他聲音沉穩,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江若聽他這麼一說,慌亂的心才稍稍定了些。
趙硯轉頭看向院子,揚聲喊了兩句:“大黃!”
話音剛落,就見兩條半大的獵狗從窩棚裡跑出來,一條黃一條黑,搖著尾巴湊到趙硯腳邊。
“你們倆怎麼看家的?銀子都讓人偷了!”
“汪汪!”
兩隻狗看起來很不服氣。
趙硯蹲下身指了指敞開的院門,“你們知道是誰偷的?從這兒出去,找。”
兩條狗像是聽懂了,叫了兩聲,隨後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我們跟著去。”趙硯站起身,跟江若說,“你在家看著三個娃娃,彆跟去了,放心,我肯定把銀子拿回來。”
江若看著娃娃車裡正蹬著腿玩的三個娃娃,點了點頭:“好。”
幾人跟在兩條狗身後,快步往村西頭去。
路上沒碰見幾個人,這個時辰,村裡大多人家還在鎮上趕集,今天罷會,越晚東西會賣的越便宜,他們要到天黑了才會回來。
兩條狗跑得不慢,一路把他們引到了張行家的院門口。
答案立馬就明了。
趙硯走到他家院門外麵,就聽見裡麵傳來張行哼小曲的聲音。
他抬手敲了敲院門,沉聲道:“張行,開門。”
院裡的小曲聲停了,過了一會兒,張行才趿著鞋過來開門,見門外站著趙硯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又很快堆起假笑:“是趙硯啊,還有趙岐和你夫郎,你們怎麼來了?這是剛從鎮上趕集回來?”
“彆廢話,我們家丟了銀子,狗把我們引到你這兒來了,把銀子交出來。”趙硯沒跟他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張行的臉色瞬間變了,往後退了一步,梗著脖子死不承認道:“趙硯,你可彆血口噴人!什麼銀子?我沒見著!你們家丟了銀子,憑什麼就賴我頭上?”
“賴不賴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趙硯說著,就要往裡闖。
張行趕緊伸手攔著,兩人推搡起來,張行力氣沒趙硯大,被推得一個趔趄。
“你敢動手?!”張行急了,嗓門也大了起來,“趙硯,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隨便進我家,我就去告你!”
“告我?你偷了我家銀子,還有臉告我?”趙硯也來了氣,聲音比他還大,“今天我就非要進去搜,搜出銀子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孫海突然抽了抽鼻子,跟趙岐說:“你聞,是不是有燉雞子的香味兒?”
趙岐也聞了聞,點了點頭。
孫海看向張家的灶屋:“他家灶屋裡麵煮了雞子!”
張行一聽這話,眼神頓時慌了,嘴硬道:“我家自己養的雞,想殺就殺,想煮就煮,關你什麼事?”
“你家養雞了?我怎麼從沒見你家雞出圈過?”孫海問。
一句話就戳中了要害。
張行平時連地裡的活兒都懶得乾,哪裡會養雞,村裡誰不知道。
他爹娘會養雞,可隻要他在家,雞什麼時候養大過?
趙岐可不管他怎麼說,繞過張行就往他家灶屋走。
張行想攔,卻被趙硯死死拽住胳膊,動彈不得。
灶屋的門虛掩著,趙岐推開門一看,就見灶台上的鐵鍋裡正冒著熱氣,香味兒就是從鍋裡飄出來的。
張行的娘正蹲在灶前燒火,見趙岐進來,嚇了一跳,手裡的柴火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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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雞是哪兒來的?”趙岐指著鍋裡,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可眼神卻帶著壓迫感。
張行娘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趙硯也拽著張行進了灶屋,孫海跟在後麵。
趙硯看了眼鍋裡的雞,又看向張行:“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這雞是我家的,我家雞翅膀上有個紅記號,你敢撈出來看看嗎?”
趙硯是唬他的,家裡的雞沒有記號。
但用這個借口詐張行,一詐一個準兒。
張行臉色慘白,還想狡辯:“不是……這雞就是我買的,從鎮上買的……”
“鎮上趕集的時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剛從鎮上回來,這個時辰鎮上的集早就散了,你去哪兒買雞?”孫海忍不住反駁道。
張行被問得啞口無言,趙硯懶得再跟他廢話,鬆開他的胳膊,轉身就往張行住的屋去,打算搜。
張行想攔,卻被趙岐攔住了,趙岐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裡的寒意讓張行不敢再動。
沒一會兒,趙硯從張行住的屋裡麵裡出來了,手裡拿著銀子,五十兩銀子,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趙硯問他。
張行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趙硯竟然真的能找到這裡,還把銀子搜了出來,早知道自己跑到鎮上拿去花了。
張行心裡麵後悔的不行,失算了!
“銀子找到了,那雞呢?”趙硯把銀子收好,又看向張行,“我家丟了三隻雞,你得賠。”
都已經被人找到家裡了,還當麵拆穿了,張行想賴也賴不過去。
張行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家……我家沒雞,要不我賠你銀子行不行?”
“賠多少?”孫海在一旁問道,他家也丟了東西,自然要討個說法。
張行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一兩銀子怎麼樣?”
趙硯家賣雞,一隻雞子一百文,概不講價。
自己家養的雞要比山雞貴一點,三隻一兩銀子,也不虧。
“拿銀子!”趙硯說。
張行沒辦法,隻好讓他娘去拿銀子。
張行娘磨蹭了半天,才從裡屋拿出一兩銀子,遞給了趙硯。
趙硯接過了銀子,他警告道:“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直接找村長,讓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個賊!”
張行連忙點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也是倒黴,想著趙硯家人去了鎮上趕集不在,能偷點兒銀子,沒想到還被找上門兒來了。
難不成是被人看見了?
張行一早就惦記趙硯被鎮上衙門獎勵的一百兩銀子。
他也是運氣好,到了趙家,進去趙硯的屋裡麵,沒想到在床底一摸就摸出來了五十兩。
找到這五十兩後,張行也沒繼續再找。
他覺得趙家也就這點兒銀子了。
一百兩銀子,趙硯不可能一點兒都沒花。
誰知道什麼銀子還能飛了?
趙硯三人拿著銀子,轉身出了張行家的院門。
回到家時,江若正抱著瑜哥兒在院門口來回踱步,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怎麼樣?銀子找到了嗎?”
“找到了,你看。”趙硯把銀子給江若看,又把賠雞的銀子也拿了出來,“不僅銀子找到了,張行還賠了一兩銀子,是賠咱們家的雞。”
江若見五十兩銀子一分不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喜不自勝:“太好了……我還以為找不回來了,要是把銀子丟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若懊惱的說,銀子他保管著,要是丟了,他肯定要自責的。
沒丟就是最大的喜事了!
銀子找回來後,江若也不敢把銀子放到屋裡麵,這個地方藏一點,那個地方藏一點了。
他把所有的銀子都放到一塊兒,用非常不起眼的布袋子裝著,打算給趙硯,讓趙硯把銀子藏起來。
趙硯把家裡麵的大米藏了起來,就是衙門的官差來家裡麵搜都沒有搜出來。
趙硯是會藏東西的。
趙硯和趙岐坐在院子裡麵的石凳上,數著這兩天擺攤兒賣的銀子。
炒蓮子還剩下少半袋沒賣完,彆的東西都賣完了。
趙硯他們賺的銀子,鹿是大頭。
三百兩,他和趙岐每人分了一半兒。
好在這三百兩都是銀票,也好分。
其他的賣貨的銀子,趙硯和趙岐每人分了八兩多,兄弟倆也不計較東西是誰的,一律平分。
趙岐還拿著趙堯他們的九兩多銀子。
分完銀子後,趙硯把分的銀票和銀子交給江若。
“你彆給我,我的銀子還要給你呢,你把銀子藏起來,我藏的不安全。”江若說。
趙硯想了想,還真想到了一個藏銀子的地方。
趙硯帶著江若進屋,打開櫃子的最下麵的一個抽屜。
抽屜看著平平無奇,可是趙硯摁了一下抽屜左邊的一塊木板,從抽屜裡麵又抽出來一個小抽屜。
江若都看的驚訝了。
“可以把銀子藏到這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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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點了點頭。
任誰也想不到,抽屜裡麵的裡麵還能藏東西。
江若他們藏好銀子出來,孫海和趙岐倆人已經進灶屋做著飯了。
娃娃們都還在院子裡。
瑜哥兒叫的哇哇哭。
江若跑過去把他抱起來,看到他小手上被蚊子咬的鼓包。
“咋被蚊子咬了呢?這蚊子真壞,就叮了咱瑜哥兒!”
江若抱著瑜哥兒,一邊又推著娃娃車,把娃娃們帶進了灶屋。
溪小子進來灶屋就開始鬨。
“他這是餓了。”孫海說。
說著,也不著急做飯了,先給娃娃們煮糊糊吃。
江若還從鎮上拿回來了兩個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