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把豬也拉回來了,以後弄混了咋整?
萬山覺得還是得買刻章,把自己家的豬戳個印兒保險一些。
江若也看了梁大買回來的豬苗,回家後跟趙硯說:“我也不懂豬,但是我瞧著他家買的豬咋那麼蔫兒巴拉的?”
江若一說,趙硯來了興致,去梁家的豬場看了看。
看完後,回來跟趙岐說:“你們的豬場也得防一防了,梁大買回來的豬苗有幾頭是有病的。”
畜生染病了,可是病一窩。
彆被傳染了。
趙岐一聽,也去了豬場。
隻是趙岐去梁大的豬場看,張行和梁大攔著他,沒讓他進。
“你來我家豬場乾啥?不能是使壞的吧?”
趙岐一聽,為了避嫌,就沒進去看,轉頭去了自己家的豬場。
萬山在豬場裡麵,給豬蓋戳呢。
朱大朱二幫他摁著豬,萬山拿著刻章往豬身上蓋戳,幸哥兒幫忙拿著給豬蓋戳的藍泥。
萬山看到趙岐來了,招呼他說:“本還打算讓人去喊你呢,你可來了,趕緊幫忙!”
還有三十多頭豬沒有蓋戳呢。
趙岐走過去,幫忙摁著豬,朱大朱二繼續去豬圈裡麵逮小豬。
萬山哢嚓一下,把戳就給蓋了,蓋在小豬的屁股上。
隻是趙岐看到豬屁股上蓋的戳……
豬山崎……還有一個形象生動的豬鼻子。
這三個字剛好趙岐認識。
他疑問,就是為什麼非要加個豬字?
山崎不行嗎?
可萬山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合適,甚至還因為自己想出來的絕頂聰明的法子而沾沾自喜。
“能把豬字去了嗎?”趙岐問萬山。
“咋了?豬字咋了?咱養的就是豬,不姓豬姓啥?”
趙岐默默的閉上了嘴。
梁家豬場,梁大遠遠的看著萬山他們摁著豬在蓋戳。
梁大跟張行他們說:“我也得去家裡麵拿個刻章,他家的豬蓋了戳,我家的豬沒有,他們晚上偷我家的豬了,蓋了他們的戳兒,我不就吃虧了嗎?”
說著,梁大回家拿刻章了。
梁家是有刻章的,之前家裡麵有幾百畝地的時候,把地租給佃戶,就得蓋戳兒立字據。
趙家晚上吃飯,左等右等,等不回趙岐。
孫海讓大家先吃,他去豬場看看。
江若隻好把他們倆人的飯留在鍋裡麵,用小火溫著。
孫海快到豬場時,碰見了張行。
張行看見他,眯了眯眼睛,吹了一個口哨:“呦,這不是我們村的海哥兒嗎?看看現在好看的,趙岐那小子真有福氣!”
說著,張行用那種極其冒犯的目光看著孫海。
他說的話直接讓孫海心底起了一陣惡寒。
孫海看著他皺了皺眉,惡狠狠說道:“滾!”
張行笑了一聲:“小哥兒,我誇你呢,你倒好,是個不解風情的!”
孫海瞪了瞪他,怕自己吃虧,扭頭看了他一眼,跑了。
孫海一口氣跑到豬場裡麵。
豬場裡麵,趙岐他們還沒有蓋完戳兒。
小豬不好抓,萬山他們也不敢來硬的,怕嚇著小豬。
小豬也皮實的很,還以為他們跟它們玩呢,在豬圈裡麵躲來躲去的,亂竄,不太好抓。
“海哥兒。”幸哥兒看到他喊了一聲。
孫海走過來,接過幸哥兒手上的油燈。
朱大看到了,擦了擦手,忙說:“孫哥夫,我來拿就成。”
孫海正要把油燈給他,抬頭就看到了趙岐的目光盯著自己。
朱大正要上手拿,孫海手往旁邊一送,說:“不用了,我來就好。”
孫海說著,忙過來站到趙岐身側,給他打燈。
朱大拿了個空,訕訕一笑。
趙岐的目光往朱大身上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他們在豬場忙完,就各自回家去了,朱大和朱二在豬場看著豬崽崽們。
隔壁梁家,還在給小豬蓋戳兒。
梁家買的豬第一天進圈,都怯,好抓一點,蓋戳也蓋的快。
而且,梁家的豬圈沒有跟萬山他們的豬圈似的,還細致的分了一下。
幾頭母豬一個圈,幾頭公豬一個圈,豬身上帶著花紋的一個圈,黑豬一個圈,瘦豬一個圈,胖豬一個圈……
梁大的豬是隨便放進圈裡麵的,每個豬圈放的豬還不均勻,有的豬圈放的豬多,有十幾頭,有的豬圈就放了三頭。
他們蓋完豬戳,隔壁朱大朱二們已經吃過了飯,熄燈睡了。
張行他們餓的肚子難受。
就跟梁大說:“梁老大,咱要不喝酒吧?小豬第一次進圈,得慶祝慶祝。”
梁大一想,就覺得有理。
豬也不管了,幾個漢子去鎮上喝酒點菜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大朱二就被小豬的叫聲吵醒了。
起來一看,發現不是他們的豬在叫,而是對麵梁家的豬在叫。
小豬應該是餓急了,叫的哼哧哼哧的。
可梁家喂豬的人一個人影都找不到。
朱大感歎了半天:“這些小豬跟著你們幾個真是上輩子倒了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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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大帶著人來豬圈看,已經下午了。
他看到一個豬圈裡麵有二十多頭小豬,已經倒在地上咽了氣的都有五六頭,瞬間就惱火了!
他走到萬山他們的豬場裡大鬨。
“朱大,是不是你把我家小豬藥死的?”
朱大聞聲從竹屋裡麵出來。
“說什麼呢?我好好的乾嘛去藥你的豬?”
“那我的小豬是怎麼死的?”梁大氣火的跺了跺腳。
“怎麼死的?”朱大都笑了:“你自己找個獸醫問問不就知道了?”
梁大壓著火氣,真去找了獸醫。
獸醫進他的豬場看了看,跟他說:“這小豬有幾頭是被嚇死的,幾頭是餓死的。”
“嚇死?肯定是朱大他們乾的!”梁家漢子信誓旦旦道。
“啥?”獸醫都意外他們會這樣想了。
“關朱大他們什麼事兒?你家的小豬第一天進圈,你們一次性的往圈裡麵放了二十多頭豬,這豬的個頭還大小不一的,看見比自己大的,小豬能不害怕嗎?”
“還有,你們的豬剛拉回來,在路上還折騰了一天了,回來又受了驚,本來該吃點食安慰安慰的,結果,你們還不喂?虧得是其它的小豬命大,否則死的就不僅僅是這麼幾頭小豬了!”獸醫沒好氣的說。
村裡麵人都把豬當成寶,他咋覺得梁大把豬當成了野草呢?
看看人家對麵,萬山他們的豬場的豬喂的多仔細?
一聽是因為小豬沒喂,嚇死的,梁大心裡麵升騰著的火就這麼噎著了。
他往昨天攛掇著他們去鎮上喝酒的漢子身上踹了一腳:“都怪你,非要去喝酒,現在好了吧?死了這麼幾頭小豬,虧死了!”
“大哥,也不能這麼說,咱這也不是沒有經驗嗎?”梁家的漢子討好的笑了笑說。
昨天晚上去鎮上喝酒,就是他提議的。
“萬山他們之前喂過豬嗎?他們有經驗?”梁大心裡麵還是不爽。
璐姐兒她堂弟,木漢子道:“反正小豬也死了,扔了也怪可惜的,不如我們兄弟家幾個拿到梁家,把豬剝了,架到火上烤了,讓我姐補補身子!”
他這樣一說,梁大想了想。
既然豬已經死了,也不能浪費了,就點了頭。
幾個漢子高興的把小豬抬去梁家,小豬死了,他們也有口福吃豬肉不是?
梁大不知道的是,他的小豬拉回來後,一晚上沒挨過,死了幾頭,在村子裡麵傳遍了後,他都要快成笑話了!
“梁大也真是腦袋被門擠了,張行他們會不會喂豬,他心裡麵還沒有數嗎?”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可惜了那幾頭小豬。”
村子裡麵人都替梁大可惜。
風哥兒大著身子,去河邊找梁二,梁二拿著根棍子,悠閒的沿著河岸邊放大鵝。
風哥兒看著他,心裡麵氣不打一處來,說他:“你還在這裡放大鵝?”
“你大哥買了二百來頭豬,張行那種懶漢子都讓他去喂豬了,你呢?你可是他親弟弟,你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
風哥兒急得嘴角都冒泡了。
梁二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著急?我著急又有什麼用?我哥又沒讓我去喂!”
“再說了,喂豬那是人乾的活嗎?水桶都提不動,喂豬?這不是為難我嗎?”梁二晃了晃自己空著的一個袖子說。
“你……”風哥兒瞪著他,心裡麵氣的窩火!
“你就放你的大鵝吧!”風哥兒一氣之下轉身走了。
娘家在村裡麵有一點好,就是隨時都能回去。
梁二不以為然,繼續悠哉悠哉的放大鵝。
他覺得他大哥喂豬這事兒簡直就是傻了,有銀子沒地方花了。
萬山他們都在村裡麵喂了豬,他大哥就是養了豬,賣給誰呢?
而且豬養的多了,賣的就便宜了。
他養大鵝就不一樣。
村裡麵養大鵝的人家可是不多。
除了萬山也沒誰了。
他的大鵝養成了,拿到鎮上去賣,一隻可是能賣快五百文了,他養了有二十多隻,這可是十兩銀子!
梁二這樣一想,就覺得還是他養大鵝好。
這樣想著,他抬眼就看到群裡麵的小漢子,在河邊的草叢裡麵發現了一枚鵝蛋。
他眼尖的看到了鵝蛋,馬上跑了過去,吼道:“那是我的蛋,快放下!”
小漢子被他吼了一嗓門,嚇了一跳,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眼睛一轉,抱著鵝蛋飛快的跑了。
梁二跑著去追,可是跑一半就歇了,太累了,實在是跑不動。
有了第一晚上死了幾頭小豬的經驗,梁大催著張行他們把豬分了分圈。
又去鎮上拉了兩牛車的碎玉米殼子,讓他們喂小豬。
小豬吃飽了,有的蔫兒吧啦的,也活了過來。
梁大在豬場裡麵算了一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