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揉著兒子軟軟的頭發：“你姥爺、姥姥從香江回來了。
走！咱現在就去接哥哥姐姐，回你姥爺家！”
孩子眼睛霎時亮了：“真的？就是照片裡那個會穿旗袍的姥姥？還有用懷表的姥爺？”
“可不嘛。”何雨柱牽起兒子的小手，粗糙的掌心包裹著稚嫩的手指。
“你姥姥做的紅燒肉啊，比你爸強十倍，可好吃了……”
去中學的路上，曉華蹦跳著踩落葉：“姥姥會給我帶香江的巧克力嗎？
哥哥說他老師說香江那邊的樓樓比雲還高……”
在何曉華喋喋不休的話語中，父子二人來到了京城中學。
京城中學門口，十八歲的何曉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等妹妹一起放學。
何曉敏正好走出校門，何雨柱與何曉同時看到了何曉敏。
何曉華也看到哥哥姐姐：“哥！姐！”曉華掙脫爸爸的手衝過去：“我們要有姥姥姥爺啦！”
曉敏蹲下捏弟弟的臉：“我們本來就有姥姥姥爺呀。”
說著抬眼看向父親，眼神裡藏著忐忑的期待。
何雨柱注意到大兒子悄悄把書塞進書包最裡層，這個細節讓他心頭發軟。
何雨柱微微一笑：“你們姥爺、姥姥今天從香江回來了。”
“難怪了，不然您大忙人怎麼會跑過來接我們曉敏！”
正好，一輛黃色塗裝的麵包車朝學校行駛而來。
何雨柱朝著出租車招了招手。
……
出租車駛過長安街時，暮色漸濃，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橘紅與絳紫交織的綢緞。
何曉華整張臉貼在車窗上，鼻尖壓得微微發白。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出租車，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街道兩旁的房屋在車窗外快速朝後而逝，紅牆黑瓦的雲牆如同一條上下起伏的巨龍。
看的何曉華瞠目結舌。
何曉敏安靜地坐在弟弟身旁，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這個靦腆的大丫頭，也忽然輕輕哼起歌來，是婁曉娥教過的童謠：
“月亮婆婆亮堂堂，照見姥姥家的大門堂……”旋律在車廂裡輕輕回蕩。
帶著幾分生澀，如此應景的童顏卻顯格外動人。
何曉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追隨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
他知道坐一趟出租車就得十多塊錢，很多同學家裡，一個月的收入還沒二十塊錢。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情複雜起來，既為這次特殊的體驗感到新奇，又隱隱有些不安。
出租車拐進巷子時，路燈恰好亮起，在漸深的暮色中投下溫暖的光暈。
在何雨柱的指引下，車輛緩緩停在婁家小洋樓前。
梧桐樹掩映間，那座久違的洋樓亮著溫暖的燈光。
窗台上新添了幾盆盛開的白玉蘭，在晚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到了。”何雨柱給司機付了十塊錢，拉開車門下了車。
紙幣遞過去時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寂靜的車廂裡格外清晰。
下車後，三個孩子突然安靜下來，在金黃的夕陽下，望向那扇雕花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