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夏剛穿進新的小世界,看著自己一身朱紅色的喜服,便知今日正是她的大婚之日。
這個小世界是一本先婚後愛的古言文。
原主自幼長於鄉野,性子淳樸。
數月前,她懷揣著一枚信物,獨自上京尋親。
未曾想,親人沒尋著,卻誤打誤撞地被定遠侯府的老夫人瞧見了她手中的八寶紋翡翠佩。
老夫人神色驟變,連忙詢問她:“孩子,你手上的這枚玉佩從何而來?”
原主懵懵懂懂地答:“這……這是我外公去世時留給我的,讓我拿著它來京城尋找親人。”
老夫人:“你外公可有告訴你,你親人住在京城何處?”
原主搖搖頭:“外公沒來得及告訴我要找誰,便撒手人寰了。”
聽到這裡,老夫人的呼吸已然急促:“你外公叫什麼名字?”
蘇幼夏:“他姓蘇,單名一個青字。”
這下,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她緊緊拉住原主的小手,熱淚盈眶,顫抖著唇道:
“好孩子,你外公要你尋的親人,就是我這個老婆子啊!”
“你可知,你外公是我們侯府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這個老婆子哪裡還能活到今日!”
原來,十八年前,定遠侯一家回鄉祭祖,途中不知誤食了什麼,全家人相繼中毒。
命懸一線之際,幸得遊醫蘇青背著藥箱路過,他二話不說,立刻施針救治,這才救回了一家人的性命。
老侯爺與老夫人十分感激,欲以重金酬謝。
蘇青卻隻淡淡地擺了擺手,隻道是舉手之勞,隻收了幾個銅子的診金而已。
無奈之下,老侯爺隻得將一枚八寶紋翡翠佩硬塞進蘇青的藥箱,沉聲道:
“先生救命之恩,崔某畢生難忘。若日後遇到什麼難處,你便拿著這信物來京城尋定遠侯府,我侯府上下,無論如何都會報答先生今日的恩情。”
“不曾想,當日一彆,十八年過去,如今竟已是天人永隔。”
說到這裡,老夫人已是潸然淚下,當即便將原主接回了定遠侯府。
老侯爺得知消息後,更是親自出府迎接。
一看到救命恩人的親外孫女,他整個人激動得眼眶發紅,二話不說,便要履行當初的娃娃親承諾。
原來十八年前,蘇青在確認他們一家無大礙後,便匆匆忙忙地收拾藥箱,著急離開。
老侯爺連忙拉住他,詢問道:“先生何事如此著急?”
蘇青歎了口氣,眉間卻藏著喜意:“家中女兒來信,說已有身孕。我正趕著去女婿家,照料她一陣。”
老侯爺一聽,轉頭看了眼被兒媳抱在繈褓中的小孫兒,眼底閃過一抹深思,隨即鄭重說道:
“先生,你看這樣可好?若你得了外孫,便與我孫兒結為異姓兄弟。
若是外孫女,你我便結個娃娃親!他日我定遠侯府必備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將你外孫女娶進門。”
蘇青聽罷,隻當是高門世家一時興起的客套話,笑著應下,但並未放在心上。
老侯爺與老夫人卻牢牢記住了這句承諾。
因而這麼多年,二老說什麼都不允許自家嫡長孫與任何人議親,就是納妾,也不行!
原書中的男主崔敬安,便是當年繈褓中的孩子。
如今,他已成了京城中人人稱頌、風度翩翩的第一公子。
然而,當崔敬安聽到自己要娶的,竟是個初來乍到的鄉野丫頭時,他眉色一沉,斬釘截鐵道:“我絕不答應這門婚事!”
他早已心有所屬。
數年前,他在京城最負盛名的風月場—三合樓,救下了一名即將被賣身為娼的孤女柳兒。
自此他便將她養在外頭,悉心照料。
崔敬安不明白,柳兒溫柔婉順、楚楚可憐,卻連侯府的大門都踏不進去。
每次他一提出要收柳兒為妾,老侯爺和老夫人就鐵青著臉,威脅要打斷他的腿!
可這個蘇幼夏,不過是個鄉下來的窮酸丫頭,憑什麼就能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正妻?!
他可是堂堂京城第一公子,若此事傳揚出去,叫他的臉往哪擱?走到哪都抬不起頭來!
崔敬安隻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中憋著一股火,當即便跑進宮,去找皇上訴苦。
崔敬安與當今陛下自幼一起長大,少時同窗,後來又並肩征戰沙場,情誼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