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嬌吟婉轉的聲音,帶著絲絲媚意,在許妄耳邊爆炸。
他的心猛地一揪,身體也瞬間僵住。
緊接著,另一道冷沉的聲音悠悠響起:“你老公是誰?”
……
前所未有的暴怒吞噬了許妄。
什麼失憶!
說什麼喜歡自己,忘記了薄京宴!
假的,統統是假的!
全都是蘇幼夏編造的謊言!
他就像一個傻子,被這倆人耍得團團轉!
一瞬間,許妄雙目充血,眼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血絲,整個人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火藥桶一樣,隨時都會爆炸。
他不管不顧地瘋狂砸門,想要把門砸開,拳頭甚至因為用力撞擊而破皮滲血。
可他渾然不覺,心中隻有無儘的怒火,仿佛要將他燒穿。
本就有些老舊的門板在他的撞擊下劇烈顫抖,眼看著馬上就要被他砸得四分五裂,許妄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快意。
可就在這時,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慢,身體也在慢慢卸力,直到眼前一黑,意識也隨之消散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妄猛地從床上驚醒,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眼中還殘留著憤怒和痛苦,下意識掃視四周,才發現自己竟好好地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但腦中依然不受控製地回想著夢裡的場景,那些畫麵好像刻在了他的腦海裡,怎麼都揮之不去。
耳畔仿佛還回蕩著蘇幼夏的嬌吟和薄京宴的粗喘,同樣無比的真實。
難道全都是他的夢嗎?
他難以置信地攤開手掌,目光落在手上的傷口,正是他死命捶門的印記!
許妄眉頭一蹙,更確信了,不是夢!
蘇幼夏和薄京宴,昨晚真的在……並且就和自己隔了一堵牆!
在他被噩夢折磨了一整晚的時候,他們竟然,竟然……!
許妄暴怒而起,剛衝到走廊上,就看見蘇幼夏正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但不見薄京宴的蹤影。
蘇幼夏正端著琺琅杯在喝茶,顯然也看到了他。
和許妄的憤怒不同,她卻是對他露出了一個關心的微笑,問道:“你怎麼樣,好點了嗎?昨晚你把我們大家都嚇壞了。”
她笑得太好看了,關心也不似作偽。
許妄的暴怒一下子就被她的微笑衝散了大半。
又聽見蘇幼夏指著矮幾上的醫藥箱對他說:“昨天晚上你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瘋狂砸門,把好幾扇門都砸壞了,你自己的拳頭也砸得鮮血淋漓的。”
“好不容易給你打了鎮定劑,醫生不敢碰你,怕你又驚醒過來。如果你想包紮傷口的話,醫藥箱就在這裡。”
許妄沿著她下巴揚起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四周的幾扇門都有他捶過的痕跡。
“……”難道他昨晚真的中邪了?才那麼瘋狂?
許妄當然不知道他昨夜的舉動根本就影響不到薄京宴分毫,他的砸門對薄京宴而言不過是助興罷了。
而到了早上,薄京宴也遊刃有餘地做好了所有的掩飾工作。
“那薄京宴……”
許妄其實很想問:“昨晚他有對你做什麼嗎?你們是不是做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不敢問出口,隻說道:“薄京宴人呢?”
“不知道呀。”蘇幼夏喝了口茶,自然地搖搖頭,“我和他又不熟。而且,他不是總不見人影嗎?”
許妄聽罷,沒說什麼。
但心裡卻生起了一個更強烈的想法,不能在這裡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