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夏醒過來時,看見紀岑讓正在清理手指。
不過他的動作很奇怪。
不像從前那樣,眉頭緊皺,細致到每一根手指都塗遍泡沫,仿佛有一絲細菌殘留,他都無法忍受。
她一睜眼,就看到紀岑讓正用手帕,小心謹慎地包裹住他的手指,
像是要把指間上的什麼東西塗抹到那光滑細膩的麵料上。
她不動聲色地靠在男人緊實的胸口,看得清清楚楚。
他手指上根本什麼都沒有,難道是想把氣味轉移到他貼身的手帕上?
因為紀岑讓時不時地將手指送到鼻下,閉上眼睛輕輕嗅聞,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偶爾還舔舔嘴巴,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蘇幼夏看著他b態的樣子,忍不住皺起小臉,忙不迭地就要遠離他。
卻被男人一把子按住。
紀岑讓察覺到蘇幼夏在懷裡的風吹草動,條件反射地將她箍緊。
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已經清醒。
“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和我說,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他看起來很緊張,一臉的關心。
蘇幼夏卻疑惑地蹙起眉,一時間沒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
突然,腦袋裡閃過一些糟糕的畫麵。
【啊啊啊!是赤壁之戰,他竟趁我一時不察,對我發動了赤壁之戰!把我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哼哼,什麼潔癖,恨不得用我的給你洗手吧!】
【嘿嘿,沒想到紀岑讓服務水平還挺不錯的,果然這男人口嫌體正直,還儘會使些勾欄手段!】
紀岑讓已經預料到了蘇幼夏醒來一定沒有什麼好話。
但想到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她壞事做儘,他便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盯著她瀲灩的唇,紀岑讓一時移不開眼睛,心跳狂亂地想著她真是哪哪的嘴巴都好親。
他喉結滾動,接吻的想法也在蠢蠢欲動。
沒什麼猶豫,他便俯身吻向她那紅潤晶瑩的唇。
可蘇幼夏一看到他湊過來,麵露嫌棄,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紀岑讓吻了個空,他擰起眉頭,看起來很不高興。
“你嘴巴臟!”蘇幼夏甕聲甕氣地吐槽。
紀岑讓不禁氣笑:“你自己的東西,你還嫌棄?我身上現在全都是你的香味。”
他有些壞心眼地想,遲早也要讓她嘗嘗自己的味道。
蘇幼夏越發覺得他這副“吃她口水都能吃得很香”的樣子b態極了!
想到這男人對自己做了什麼,她臉頰燒得通紅,興師問罪道:“紀岑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竟然鬼鬼祟祟地對我下藥!”
“讓你誤吃了那種藥是我的錯,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我都接受……”
紀岑讓也在默默地懊悔、反思,又補充了一句,“但領證和婚禮必須按照計劃進行。”
蘇幼夏哼一聲:“婚事我肯定要重新考慮的,誰家好人兜裡會有這種藥啊,你肯定早就對我圖謀不軌,居心叵測了!”
話音剛落,紀岑讓頓時急了:“這藥是我朋友開給我的,被我拒絕了,他才偷偷放進了袋子裡……我不知道,這才讓你誤食了!”
他從臉漲紅到脖子,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
“開給你?”蘇幼夏卻捕捉到不尋常的信息,麵露震驚,“你真的虛啊!”
紀岑讓越解釋越不幸,乾脆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了。
翌日,紀岑讓帶蘇幼夏回紀家吃飯。
他親自驅車,緩緩駛進老宅大門,停穩後,蘇幼夏正打算下車,紀岑讓卻突然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