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代利緩步走到休息的幾人麵前,目光掃過昂約、滄為他們,這些來自外界的“變量”身上,既有蓬勃的力量,又藏著未可知的希望。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幾分鄭重:“我想把一招‘神之訣竅’傳你們。”
“難道說……”莫卡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溜圓,顯然聽過這招的名頭。
希代利卻淡然笑了:“彆急,先去我家坐坐。不遠,一會兒就到。”
幾人跟著他來到訓練場邊緣,兩頭溫順的末洛龍早已伏在地上。乘上龍背,不過半刻鐘,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便撞入眼簾——
腳下是望不到頭的田野,一側是剛冒頭的新綠,嫩得能掐出水來;另一側卻是沉甸甸的金黃,麥穗壓彎了枝頭,分明是即將收割的模樣。一條寬闊的石板路像界碑般橫穿其間,將這“新生”與“成熟”的景致截然分開。
遠處是連綿的矮山,山體不高,卻覆著一層奇特的紫韻——那是滿山的紫葉樹,葉片在陽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幾條蜿蜒的石階路隱在樹影裡,直通山頂。山腳下,一片村落依山而建,規劃得整整齊齊:中心有噴著清澈泉水的花園,旁邊是鋪著柔軟草坪的公園,一條溪流穿村而過,叮咚作響。金黃的落葉鋪滿了進村的路,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輕響,平凡中透著說不出的雅致,活脫脫一個世外桃源。
“這是……希代利前輩的家?”昂約忍不住驚歎。
希代利笑著點頭,引著他們走到村子深處。一座三層高的莊園彆墅赫然出現,白牆紅瓦,帶著古樸的韻味,後院能看到波光粼粼的遊泳池和養著各色魚群的魚塘,花園裡的奇花異草開得正盛。彆墅旁還有一棟圓柱形的直筒樓房,門口的標識顯示地下還有兩層。
進屋坐下,侍女端來香氣四溢的茶。茶湯清澈,入口甘醇,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希代利看著幾人好奇的目光,解釋道:“這村子看著大,其實都是希代利家族的人。一部分是親生血脈,另一部分……是被家族認可的人,我們給他們注入了希代利的血脈,也算一家人了。”
他呷了口茶,語氣平淡卻帶著自豪:“家族能有今天的威望,有錢有權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大家信我們。這些年做的慈善,守的正義,都是實打實的——這不是我們自封的,是全星球的人都認的。”
洛蒂拉在一旁補充:“說白了,都是靠他。當年若不是他帶著家族四處救災,幫著重建家園,哪有現在的日子。”
希代利擺了擺手,笑著轉移話題:“先喝茶,喝完了,再教你們那招‘神之訣竅’。”
幾人捧著溫熱的茶杯,看著窗外飄落的紫葉,忽然覺得,這位總帶著滄桑感的前輩,原來藏著這樣一片溫柔的天地。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豪華的沙發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陽台邊兩盆珍稀的盆栽舒展著葉片,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花香。
希代利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寧靜:“各位,總部已經下了開戰總令,宣戰不遠了。臥底的事還沒清乾淨,但龍王領地內的友軍快撐不住了——不能辜負他們的犧牲,必須在拿到有效情報前,保住他們。”
眾人神色一凜,正凝神聽著,希代利又拋出一個更讓人不安的消息:“你們看,我住的這個村子,是整個起義軍領地唯一的希代利家族聚集地。”他頓了頓,語氣沉了幾分,“修德斯剛傳消息來,他從塔查沫那裡逼問出,村裡藏著幾位骨乾級彆的間諜。”
這話一出,屋裡的氣氛瞬間緊繃。本博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那……那我們剛才聊的戰術,會不會被他們聽去了?”
“放心。”希代利安撫道,“我這宅子的隔音和安保都是頂尖的。隻是接下來,怕是沒法像之前那樣清閒地訓練了,不過你們隨時來找我都行。”
眾人一時沉默,注意力全被“間諜”二字勾了去,連之前希代利說要傳授“神之訣竅”的事,都暫時拋到了腦後——在他們看來,這位溫文爾雅、像個學者的前輩,怎麼可能有什麼極具殺傷力的招式。
“那你覺得,身邊有誰看著可疑嗎?”玉彤問道。
希代利搖了搖頭:“既然是骨乾臥底,藏得必然極深,暫時沒發現破綻。”
滄為性子急,忍不住嚷嚷:“這還不簡單?把全村人都抓起來審一遍!”
這話一出,隻有希代利和昂約乾笑了兩聲,其他人都麵麵相覷——顯然這辦法行不通。
就在這時,希代利忽然話鋒一轉:“不瞞你們說,幾十年前,大概是莫卡被俘那段時間前後,我開始做一些很奇怪的夢。那些夢很平淡,卻帶著預言性。”
眾人皆是一愣,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宇宙法則之力”的碎片。
希代利接著說:“我甚至在夢裡提前見到了昂約,知道他會來到這顆星球。”
“什麼?”莫卡驚訝地看向昂約,又轉向希代利,滿臉不可思議。
昂約趁機追問:“前輩了解宇宙法則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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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代利眼前一亮:“略有耳聞。難道說,我的夢和這股力量有關?”
“極有可能。”昂約點頭,“這顆星球上對法則之力的研究太少,大多是白峰星的資料記載。沒想到一晃都二十年了……”
他琢磨著:“如果這能力能主動觸發,說不定能預知未來的事,揪出臥底也不是難事。而且聽前輩說,它沒有負麵效果,隻是在情緒激動或執著於某事時才會出現?”
“沒錯,沒法控製,也沒副作用。”希代利確認道。
昂約眼睛一亮:“那不如試試?這段時間專注於‘找出間諜’這件事,說不定能在夢裡得到線索。”
希代利沉吟片刻,點頭應道:“好,我試試。”
室內的緊張氣氛似乎緩和了些,陽光落在茶幾的茶杯上,反射出細碎的光——或許,這場看不見硝煙的間諜戰,能靠這奇特的夢境找到突破口。
一聽能學到提升戰力的訣竅,沒人願意錯過。眾人跟著希代利走進地下室,一道淡藍色的能量門在眼前展開——這是用特殊能源製造的幻境空間,類似莫境的召喚領域,能將人完全帶入一個虛幻卻逼真的世界。
穿過能量門,腳下已是柔軟的草地。希代利轉身道:“先把你們的武器亮出來。”
玉彤展開流光溢彩的聖書,清鳶雙劍出鞘泛著冷光,昂約的戟斜指地麵,滄為的大劍重重頓在草地上,本博的長劍輕顫,莫卡則握緊了布滿魂力的拳頭。
希代利掃過一圈,先搖了搖頭:“玉彤、清鳶,你們先停下吧。”
他解釋道:“這訣竅需要高速移動配合近距離爆發,玉彤的聖書是中長距離輸出,節奏對不上;清鳶的雙劍雖快,但中長劍型對臂力和力量控製要求太精細,而且近距離殺傷力未必比其他武器強。”
兩人雖有些遺憾,還是退到了一旁。
剩下四人站定,希代利又道:“接下來測速度與魂力把控。把力量聚在常用攻擊點,同時保持高速移動試試。”
昂約的戟尖泛起白光,身形如鬼魅般在草地上穿梭,魂力在戟尖與腳下流轉自如;莫卡則將魂力凝在拳鋒,每一步都帶起殘影,出拳時力量瞬間凝聚,收勢時又能迅速調整重心。
本博和滄為卻稍顯吃力——兩人一開始就把大半魂力灌進武器,雖速度不慢,但調整時明顯滯澀,等把力量分到腳下提速時,節奏已亂了半拍。
“你們也停下吧。”希代利歎了口氣,“這訣竅最講究‘快’,不僅是移動快,魂力分配和轉換也要快。你們先聚力武器再調速度,空檔期太致命,而且力量分配不夠靈活,硬練怕是事倍功半。”
本博收劍時有些懊惱,滄為也撓了撓頭,悻悻地退到一邊。
最後,草地上隻剩下昂約和莫卡。
希代利看著兩人,眼神鄭重起來:“這訣竅消耗極大,副作用也強,要求自然苛刻。你們倆的節奏和魂力把控,倒是勉強能跟上。”
“不瞞你們說,我年輕時在習武上也算有點天賦,隻是年過半百後便棄武從商,轉而專注於行善積德了。”希代利望著空曠處,語氣裡帶著幾分追憶,“這是家族傳下的神技,名為【神隕】。”
他緩步走到場地中央,與眾人拉開距離。刹那間,淡淡的金黃色魂力在他周身流轉,與希代坎的力量同源,隻是強度弱了幾分。“當年的我雖不及你們如今強大,卻也不算弱小。從商後久疏戰陣,實力早已衰退,今日隻展示過程,之後再與你們分享心得。”
話音剛落,遠處的虛空中泛起粒子微光,一粒粒光點逐漸凝聚,化作一頭巨大的飛鳥怪物——羽翼展開足有十數米寬,利爪閃著寒光,正是幻境生成的目標。
巨鳥完全顯現的瞬間,希代利如同一道金黃流星,徑直衝了過去。那巨鳥似有靈智,察覺到攻擊後非但不躲,反而爆發出更強的氣勢,振翅迎了上來。
“這傻鳥,實力看著比前輩還強,難怪敢硬衝。”昂約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咋舌。
莫卡也輕笑著點頭,顯然認同這個說法。
可下一秒,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希代利的身形在高速衝刺中,竟像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般,以一個近乎直角的角度猛然拐彎。這畫麵詭異得如同高速行駛的高鐵瞬間驟停,連慣性都消失無蹤,他穩穩出現在巨鳥身後,抬手一擊落在鳥身,隨即又飛速向上竄升。
“這……這怎麼做到的?太奇怪了。”本博看得一臉茫然。
玉彤卻忽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對魂力的極致把控,就是為了在高速移動時維持平衡。剛才那一下,是用魂力製造出超強向心力,抵消了慣性,才能實現如此平穩的急轉!”
接下來的戰鬥,完全成了希代利的單方麵“戲耍”。巨鳥的每一次撲擊都被他以詭異的身法輕鬆躲過,而躲避的同時,總會在巨鳥身上留下一道攻擊。沒過多久,這頭看似凶悍的怪物便在不斷消耗中轟然潰散,化作漫天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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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代利化作流光落回眾人麵前,氣息微喘,卻很快站直身體,優雅地拂了拂衣袖:“想必你們都看出些門道了,說說各自的心得吧?”
昂約忽然找回了從前的幽默,笑著打趣:“666!希代利前輩簡直是神人,那頭巨鳥是個亂a犬”
希代利被逗得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倒是會說話。不敢當,不敢當啊。”
玉彤則正色道:“核心在於魂力把控,通過向心力抵消慣性,才能在高速中實現靈活變向。”
“不錯,確實如此。”希代利點頭認可,“但這隻是基礎,【神隕】還有更高級的用法。我這就把密卷傳給你們,你們可以自行研究——我今日展示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所以才顯得從容。”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鄭重:“但秘籍後幾頁的高階用法,消耗極大,對身體、皮膚乃至戰魂都會造成不小的損傷,你們嘗試時務必謹慎。”
說著,他取出一本秘籍,遞給昂約與莫卡:“秘籍信息都存在這裡了,能否領悟,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感覺挺簡單的……”莫卡兩眼一閉,頭微微揚起,信誓旦旦又帶著十足自信。可當他翻到秘籍後麵的內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慢慢變成了尷尬,最後隻剩滿臉震驚。
“我滴老天爺,沒開玩笑吧?”他咂舌道,“這玩意兒確實有點玩命啊,這麼持久的魂力輸出,誰扛得住?”
滄為在一旁沉著臉沒說話,清鳶倒是開口:“難度肯定有,但你們倆的底子,確實有潛力學會。”
本博撓著後腦勺,小聲嘀咕:“什麼嘛,不讓我學,我偷偷琢磨還不行?”
就這樣,一天在討論與驚歎中過去。
入夜後,希代利站在陽台,望著下方安靜的村莊。他試著按照昂約說的方法,睡前反複默念“找出間諜”的關鍵詞,腦海裡一遍遍過著修德斯傳來的情報,卻久久無法入眠。不知過了多久,倦意終於襲來,他沉沉睡去。
可夢裡沒有間諜的蹤跡,反倒是揭開了他能間接擁有宇宙法則之力的緣由——
畫麵中,一群人圍在封閉的房間裡,看不清麵容,隱約能感覺到是一場交易,從模糊的服裝看,似乎涉及三個不同的群體。沒過多久,談判現場突然鬨翻,打鬥聲席卷了周圍的街道,混亂中什麼都看不清。
緊接著,場景切換到希代家族的古宅群。其中一間議事的宅子裡,所有人盤腿而坐,正聽著台上那人分析著什麼。台上人散發的力量頻率,竟與他睡夢時的頻率完全一致,強烈的共鳴讓他恍惚覺得這是現實,又怕下一秒就會驚醒。
但畫麵就此中斷。希代利猛地睜開眼,坐在床上回味著夢境,反複分析。他不確定起義軍領地內是否藏著家族的秘密,這線索太模糊,毫無保障。
第二天一早,眾人聚在餐廳吃早餐時,希代利講了這個夢,大家都來了興致。他皺著眉努力回想,忽然一拍桌子:“對了!後麵開會的場景裡,我看到一個很熟悉的麵孔,一閃而過!”
他沉思片刻,猛然醒悟:“是我大舅舅!雖然看著比我記憶裡年輕不少,但絕對是他!這麼算的話,我能接觸到宇宙法則之力,恐怕早在我出生前幾十年就埋下了伏筆。”
可這發現除了解答他心中的一點疑惑,似乎沒什麼實際用處。他更納悶的是,家族當年怎麼會牽扯到宇宙法則之力?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揪出間諜——哪怕還沒從夢裡得到線索,他們也決定立刻行動,開始搜尋。
幾天過去,搜尋毫無進展。村裡人的生活一如既往,平靜得挑不出半點破綻——若說有什麼可疑,或許隻有那些每天或頻繁離開村子的人,但光憑這點,實在構不成證據。
開戰的日子越來越近,局勢卻驟然躁動起來。新聞裡接連播報:多位起義軍的軍師遭遇刺殺,或是離奇“意外”身亡。消息傳來,眾人心裡都沉甸甸的,卻苦於沒有頭緒。
這天晚上,希代利反複看著新聞報道,為那些犧牲的同誌痛心不已,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不知熬了多久,才終於沉沉睡去——這一次,夢來了,而且異常清晰,儘管畫麵依舊零碎。
夢裡,他仿佛擁有上帝視角,能穿透牆壁,清晰看到鄰居家的景象:那位50多歲、卻依舊顯得年輕的中年男子,正躲在自家密室裡搗鼓電腦儀器,屏幕上的文案和數據都看得一清二楚。希代利在夢中一陣詫異,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卻又立刻壓下這念頭——生怕夢太早醒來。他緊接著搜尋,果然又發現了五個以上的可疑人員,都在各自家中擺弄電腦、整理文案地圖,還藏著不少違禁物品和攻擊性武器。
更奇妙的是,夢中竟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和心聲。原來這五人相互勾結,不僅販賣軍火,還會按指令刺殺目標、製造輿論風暴。這幾天網上對軍師遇刺事件的極端言論,源頭竟在這裡。
第二天一早,希代利立刻召集眾人,把夢中所見和盤托出。眾人當機立斷,立刻帶人抄家並通報警備隊。一上午的折騰後,五人家中搜出的證據確鑿,坐實了間諜身份。四人當場落網,隻剩一人在深夜潛逃,北區隨即展開全區通緝與封鎖——能抓回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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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夠。”昂約沉思道,“起義軍資金有限,但可以學地球的辦法——懸賞。”他提議將間諜分為普通、中級、骨乾三級,懸賞金分彆定為10萬、20萬、5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