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區下轄五個省區,每個規模都與地球的新疆相近,僅在大小上略有差異,細分為東、南、西、北四區和一個中心區。其中南省區是整個南區裡最混亂、最腐朽的存在——它像一顆精心打磨的蘋果,表皮泛著誘人的光澤,內裡卻早已被蛀蟲啃噬得千瘡百孔。
昂約他們本以為計劃會按部就班地推進,最終能成功製裁霍壹雷等人,可就在調查結束一周後,一起驚天大案突然傳遍了整個起義軍領地。
事件發生在南省區東北方向的一座城市。這裡的主力交通工具,是一種遠超地球高鐵的“空軌載具”。
它的軌道並非鋪設在地麵,而是架設在離地百米的半空,由數百根直徑近十米的合金柱支撐——這些柱子像鋼鐵樹根般深深紮入地下千米,哪怕末洛星常年濕潤的土地發生沉降,也能穩如磐石。軌道外圍包裹著三層強化透光罩,最內層能過濾紫外線,中間層可抵禦強風暴雨,外層則是防爆材質,哪怕遭遇小型衝擊也不會碎裂。
單條橫向軌道就有八條並行,每條軌道對應不同的時速:最快的“急行軌”能達到每小時800公裡,專門用於跨城運輸;最慢的“通勤軌”保持在150公裡,方便沿途站點停靠。更精妙的是,軌道係統自帶“智能分流”功能,通過地下核心計算機實時計算流量,能在0.1秒內調整各軌道載具的間距,從根源上避免追尾。
載具本身也暗藏玄機:車身采用輕質合金與碳纖維混合材料,既抗衝擊又能減輕重量;內部座椅可根據體型自動調節角度,每個座位旁都有獨立的供氧口和應急逃生艙;車頂還裝有太陽能板,哪怕主能源中斷,也能維持基礎照明和通訊兩小時。此外,還有一條獨立的“巡視軌”,每天有搭載著檢修機器人的專用載具往返,24小時監測軌道和設備狀態,故障率幾乎為零。
在末洛星,這種空軌載具就像地球的汽車一樣普及,是居民出行、貨物運輸的核心工具,沒人想過它會出問題。
可就在那天,一場慘烈的恐怖襲擊,打破了這份看似牢不可破的安全。
監控畫麵裡,乘客們依次經過安檢、檢票,有序登上列車。按規定,每個人都戴上了束縛戰魂的手環——這是為確保安全,連乘務員和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那些安保人員個個身材健碩,腰間配著槍,遇到危險時習慣用武器或蠻力解決問題。
從檢票到發車,全程順暢無虞。20分鐘後,列車從南省區東北城市出發,駛向南方。
行駛至半路時,乘務員推著餐車穿梭在車廂裡。第一次送餐沒什麼異常,可當餐車第二次停下,一名乘客突然伸手從餐車內部摸出個東西。他和旁邊兩人一番快速擺弄,竟解開了手上的束縛環。
“砰!”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監控捕捉到,一名安保人員猛地轉身,厲聲喝道:“那個人站那彆動!雙手舉高!”他迅速拔出手槍,槍口死死對準那夥人。
其他工作人員見狀,也紛紛掏槍圍攏過來,齊聲喊話:“立刻戴上束縛環!不然開槍了!”
“開槍?你試試。”為首的乘客冷笑一聲,猛地站起。隻見他周身魂力湧動,揮手間就將周圍幾名安保人員掀飛,當場死亡,旁邊的乘客被波及,尖叫著四散奔逃。
歹徒的目的不明。三人簡短交談後,突然分頭行動:一人留在原地,一人衝向車頭,一人奔向車尾。但凡有人阻攔,他們便痛下殺手,車廂裡瞬間一片混亂。
最後出現在監控裡的,是刺眼的光芒——三人同時將魂力彙聚在胸口,形成三團熾烈的光球。光芒越來越盛,最終猛然炸開!
整列列車從三個點位同時引爆,車身瞬間解體,連帶著軌道的玻璃罩和隧道都被炸得粉碎。滿車乘客,無一生還。
看著新聞裡的慘烈畫麵,幾人沉默良久。第一反應都是霍壹雷,可偏偏拿不出證據。
就在這時,善綺的消息彈了出來:
【各位想必已看到新聞,“列車三段炸毀事件”已傳遍半個星球。實不相瞞,搭乘那輛列車的,有我們組織的8位成員,全部犧牲。不用懷疑,這是霍壹雷派人乾的。】
“這個老畜生!”本博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他到底想乾什麼?!”
滄為眉頭緊鎖:“我更在意的是,他們怎麼知道那8位成員的行蹤?難道組織裡有臥底?要是這樣,我們之前的計劃恐怕也暴露了。”
昂約心裡一沉,第一個想到的是琴茜。她之前說過自己活不了多久,若是真有臥底,她的死期怕是更近了。可他連琴茜在哪都不知道,想救也無從下手,隻能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善綺的消息又發了過來:【現在組織人員緊缺,希望你們能加入。若同意,我會帶你們去根據地。】
這種時候,根本沒有猶豫的餘地。幾人立刻回複同意。
一番周折後,善綺先是安排車輛接他們,又親自開著一輛類似麵包車的大型車,把他們拉到了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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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棟再普通不過的農房,推門進去才發現彆有洞天——根據地藏在地下,竟是個規模不小的“三室一廳”。更巧妙的是,這裡的後門直通後山,顯然是為了方便緊急撤離。
“進來吧。”善綺掀開通往地下的暗門,“這裡雖簡陋,但暫時安全。”
昂約看著幽深的階梯,心裡清楚:從踏入這裡開始,他們和霍壹雷之間,就再沒有退路了。
地下基地裡隻有三位成員:一位看著沉穩可靠的大叔,一個戴眼鏡、氣質斯文的女子,還有個個頭不高、像青少年模樣的男生。他們正是這裡的領導者碩偉,以及他的助手煌花琳和膠杏。
“新人這麼多?看著都挺可靠的。”膠杏開口,聲音帶著青少年特有的清亮,卻沒什麼氣力,像沒睡醒似的,眼神虛浮還掛著黑眼圈,話說得含含糊糊,“要是再精神點,單這嗓子怕是能騙不少小姑娘。”
“快進來坐,我去泡茶。”煌花琳推了推眼鏡,露出溫和的笑,轉身走向角落的茶水台。
碩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略顯歉意地招呼:“各位初次見麵,善綺應該跟你們提過我。先不說客套話,咱們聊正事。”
眾人圍坐在圓桌旁,目光齊刷刷投向碩偉身後的巨大顯示屏。屏幕上正播放著列車爆炸事件的現場照片:扭曲的軌道、碎裂的玻璃罩、燒焦的殘骸……交通設施損毀嚴重,而對民間組織來說,8名成員的犧牲更是沉重打擊。
“局勢越來越糟了。”碩偉沉聲道,“這說明我們內部有臥底。我信得過花琳和膠杏——他們是我從小帶大的。但剩下的10位成員裡,一定藏著內鬼。”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之前監視蠍涉的任務隻能先停了,不揪出臥底,做什麼都可能暴露。而且我們得儘快轉移,這地下室的東西也得搬走,這段時間要辛苦你們搭把手。”
最後,他看向昂約等人:“揪出臥底這件事,隻能拜托你們了。”
煌花琳端著泡好的茶過來,輕輕放在桌上:“資料我整理好了,等下給你們。那10位成員的行蹤和近期接觸過的人,都記在裡麵了。”
膠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我也能幫忙查監控記錄……就是得等我睡醒再說。”
昂約拿起茶杯,指尖微熱——這不僅是信任,更是沉甸甸的責任。找出內鬼,才能給犧牲的人一個交代,也才能讓接下來的計劃走得更穩。
會議室內,隻有霍壹雷和南區大將軍大梟茗兩人。
“事情辦得乾淨,沒走漏風聲吧?”大梟茗端著酒杯,慢悠悠晃著裡麵的酒液。
霍壹雷大笑一聲:“放心,大梟茗將軍。倒是那群喊著‘為民’的叛軍……”
“我們內部怕也有問題,有臥底。”大梟茗打斷他,“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急。”霍壹雷指尖敲著桌麵,“等他自己露馬腳,到時候一刀解決。”
大梟茗笑了笑,換了個話題:“上次說的房地產的事,你手下辦得怎麼樣了?”
“儘量用錢解決,沒牽扯人命。”霍壹雷答得乾脆。
正說著,霍壹雷的電腦突然彈出信息提示音。他挑眉點開,發現是蠍涉發來的長消息:
“將軍,情況不妙。我懷疑被人監視了,不確定情報有沒有泄露,但家裡肯定進過人。之前跟您提過的那幾個新人,加入後局勢更亂了,您和將軍都得小心……”
霍壹雷看完,眼神一沉——他早有察覺。從昂約等人踏上這顆星球開始,從善綺偷偷聯絡民間組織開始,他就沒放鬆過警惕。
“這幾個外來的,到底想乾什麼?”他心裡嘀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
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的運轉規則,外來者就像投入湖麵的石子。要麼除掉,要麼拉過來為“龍王”效力,沒有第三種可能。
“臥底?”霍壹雷忽然低笑出聲,“剛解決8個,又冒出來7個。這民間組織,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大梟茗湊過來看完消息,放下酒杯:“蠍涉那邊要不要動?”
“不用。”霍壹雷眯起眼,“讓他繼續盯著。正好,借他的眼睛看看,這幾個外來的,到底能掀起多大浪。”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兩人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像一張無形的網,正慢慢收緊。
好的,我明白了,會嚴格按照你的描寫手法,隻在細節上補充,不改動核心設定和對比手法。
霍壹雷要把事情鬨得更大,以此驗證內部到底藏著多少臥底,精準到什麼程度,好判斷這些臥底離自己的層級有多近。作為龍王派遣來潛入叛軍領地的骨乾,他這些年在西區和南區埋下的隱患早已不少,照這勢頭再折騰幾十年,若還有援軍支持,毫不誇張地說,他真能讓整個叛軍內部徹底爛透。
要把事情鬨大,就得下手更狠。他當即動用將軍的權力,搞起了暴力執政:在街上隨便逮住幾個人,張口就說要查稅;遇到幾個家境稍好的,便硬安上“貪官”的罪名,再羅織出一堆莫須有的罪狀,直接抄家拿人。執行這些計劃前,他必定要開一場會議,看似走流程,實則故意留痕,等開完會過幾天再動手,一步步把水攪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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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不夠。販賣軍火才是他的重頭戲。雖說龍王的領地幾乎占了整個末洛星,可各地的叛軍依舊不少,叛亂事件從沒斷過。而在這最大的叛軍領地裡,內部再分出些小股叛軍,也算不上稀奇。霍壹雷就專門把軍火賣給這些“叛軍中的叛軍”,一邊賺黑心錢,一邊加劇他們的內鬥。
更恐怖的是戰魂貯藏處的交易。那東西就是一顆小小的結晶,看著毫不起眼,價值卻大到驚人——它是淩駕於心臟等器官之上的存在,直接決定了一個人的實力,更是能飛速提升戰力的強勁“藥力”。說它是催長劑也好,是化肥也罷,隻要用了它,實力增長的速度絕非自然修煉能比。霍壹雷就把這些小結晶,專門賣給那些想變強想瘋了、又不擇手段的人,既能狠狠撈一筆,又能借這些人的手,在領地各處埋下更多禍根。
為了不讓臥底察覺到他是在做戲,霍壹雷開會的次數並不多,卻在具體指揮中頻頻露出馬腳,像是故意給人看的破綻。
琴茜自然每次會議都在場。作為民間組織的一員,她心裡裝著的公平正義,讓她必須把這些信息提前傳出去。那些硬扣的罪名,她或許攔不住,但販賣軍火、販賣人口這些勾當,她拚了命也要阻止。
幾乎每次散會後,她都會立刻整理好資料,轉頭就想辦法送到昂約手上。她早就知道自己離死不遠,卻始終猜不到那個準確的時間點。可她每天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在做事,為的就是心裡那點對公平正義的堅持,為的就是盼著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趕緊拿去吧。”琴茜把文件夾往桌上一放,指尖因用力泛白,“霍壹雷最近不知道抽什麼風,手腳越來越沒輕沒重,乾的事也越來越離譜。”
昂約和莫卡站在旁邊,安靜聽著,沒打斷她的話。
“他現在一門心思搞錢,不知道跟那位大將軍私下裡商量了什麼,花錢跟流水似的。”琴茜成熟的臉上堆著化不開的憂慮,連眼角的妝容都遮不住那股疲憊。
昂約忽然揚起嘴角,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帶著點莽撞的陽光:“放心,不管他折騰出什麼花樣,我們肯定能收拾他。”
琴茜愣了愣,像是被這股直白的衝勁晃了眼,隨即也淺淺笑了笑:“不說了,我該走了。快12點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幾句閒聊後,三人分道揚鑣。看著昂約和莫卡的背影融進夜色,琴茜心裡忽然鬆快了些——或許真的有希望,打敗龍王,掀翻這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封建統治,讓所有人都能站得平起平坐。她沒意識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另一邊,霍壹雷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幾番試探下來,他總算摸透了:臥底的層級和蠍涉差不多。蠍涉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骨頭縫裡都刻著忠心,絕不可能反水。那剩下的,就隻能是身邊幾個離得近的人。實在想不出,大不了一鍋端。
“叩叩叩。”
“進。”
蠍涉推門進來,得到允許後走到辦公桌前,開門見山:“將軍,屬下查了所有人的行蹤,琴茜的嫌疑最大。”
霍壹雷挑了挑眉,嗤笑一聲:“我就知道是她。早就懷疑她了,之前還讓人盯著過。本來以為身邊藏著一窩,你這麼一說,倒像是就她一個。”
蠍涉躬身請命:“這個女人,讓屬下處理吧。”
“行。”霍壹雷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不過得讓民間組織那群東西看看厲害,我打算把她的屍首掛在顯眼處。”
“將軍,這恐怕不妥。”蠍涉皺起眉,“民眾就算不知道是我們乾的,這麼做也太紮眼了,等於把咱們自己往風口浪尖上推。”
“要的就是這效果,讓那群雜碎嘗嘗怕的滋味。”霍壹雷眼中閃過狠勁,“我還有個更絕的——彆管什麼臥底不臥底的,直接把屍首掛到他們根據地附近去。”
蠍涉遲疑道:“您既然知道他們的根據地,為什麼不乾脆一鍋端了?”
“搶劫還得找個由頭呢,何況是抄家。”霍壹雷哼了一聲,“那群家夥精得跟猴似的,沒實打實的證據,貿然動手隻會打草驚蛇。”
蠍涉點點頭,應道:“屬下明白了,明天晚上就辦利落。”
琴茜像往常一樣下班。她在霍壹雷身邊的工作不算忙,多數時候隻是陪著他“出謀劃策”——當然,從不是真的幫他想壞主意。霍壹雷每次說事情都繞著彎子,措辭模糊,聽不出太濃的犯罪味,可她心裡清楚,那些安排背後,是無數人被毀掉的生活。她隻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回城鎮的路不算遠,以她的身份,打車費綽綽有餘。隻是從主乾道拐進娛樂場所所在的片區,有一段很長的路,兩邊沒有建築,隻有連片的農田和茂密的樹林。
車子開著開著,琴茜忽然心裡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來。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右後輪爆了。
她瞬間冷靜下來——這絕不是意外。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下車。她攥緊方向盤,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的死期,大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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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她在車裡屏住呼吸,目光掃過窗外,同時調動魂力探查四周。果然,樹林深處有個身影在慢慢挪動,正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