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趙辰自己也是衙門中人,哪能不知道進去了會有什麼後果,臉上氣勢陡然升起,冷冷盯著巡城隊長。
巡城隊長見趙辰氣勢突變,左手不禁壓在刀柄上:“你想拒捕?”
“哈哈!”趙辰莫名大笑一聲:“請問這位官差,我犯了何罪?”
隊長立即把手指了指地上受傷的幾人,語氣變得更加低沉:“我說過,你們私自攜帶兵刃!”
“那你看看這個!”趙辰一邊說,同時拿出一麵牙牌,直接舉在對方麵前:“看清楚了,再告訴我能不能帶刀刃!”
隊長見趙辰拿出牙牌,身體不禁一愣,他認識的字不多,但能看清象牙牌子上刻的正三品幾個字。隻片刻,臉上的氣焰便消失無蹤。
五城兵馬司分東南西北中,共五所。每所最高長官為指揮,官職六品。三品官吐口唾沫都能把東城的兵馬指揮嚇一哆嗦,人家攜帶幾把短刃防身根本就不是事。
隊長神態變了,身形也由剛才的挺直變成了躬身:“不知長官在此,卑職多有得罪!”
趙辰哼了一聲,但語氣也平和了下來:“我未穿正服,也不能怪你。”
隨著趙辰語氣緩轉,隊長臉上擔憂立也少了大半,趙辰眼角一挑,他並不想把事情鬨大,索性指了指地上三人:“這些人攜帶兵刃意圖傷人,你們帶回去好好審問,若是你們指揮問起來,就說天津衛指揮使在三裡河百兩鋪恭候。”
巡城隊長聽對方是天津衛指揮使,這可算的上封疆大吏,幸虧今天沒有把人家給得罪死了。僥幸之餘趕緊給趙辰一抱拳:“小的明白,小的這就把人帶回去嚴加審問!”
又是一陣混亂,等那三人被巡城士兵帶走,醉花樓大堂又安靜下來。
趙辰轉頭看了眼老鴇,老鴇此時還未緩過勁來,這滿地桌椅板凳總得收拾,趙辰隻得對著老鴇把手一揮:“彆愣著了,讓人把攤子收拾了,我和心蘭姑娘說幾句話。”
心蘭是清倌人,一般不單獨見客,架不住趙辰是官,老鴇隻能可憐兮兮的應了聲是,然後轉頭對著那些下人撒氣去了。
也沒帶著心蘭走太偏,就在大堂最東邊尋了個僻靜角落,阿八幾人在邊上一站,算是把周圍隔離開來。
心蘭表情明顯有些不安,趙辰隻好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對方:“坐下說還是站著說?”
即使趙辰語態已經很平和,心蘭仍然有些無措,她傳遞給趙辰的表情是,她並不明白趙辰要找她說什麼?
趙辰索性自己拉了椅子坐下,抬頭看著對方發邊仍然掛著的蓮花佩,手指無意的開始輕敲紅木桌麵。
“心蘭姑娘,那些刀客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為什麼一再找你麻煩?”
“我……”心蘭臉上的無辜絲毫不像裝出來的,秀眉微撇之下,隻能茫然回答:“趙大人,奴婢真不知道。”
趙辰雖然不是閱人無數,但對方的神色還是能分得清楚。見對方不像是偽裝,心中反而升起疑惑,隻能停止敲打桌麵,抬手指了指對方耳邊:“那你說說這發佩吧,今天兩件事情,肯定是這發佩引起!”
心蘭這才有些恍然,再次把發佩從耳邊摘下。
“大人,這發配確實有來曆!”
“哦?”
趙辰正了正身體,習慣性的把胳膊環抱在胸前,也沒說話,隻用眼睛示意對方繼續。
心蘭手指輕輕捏著蓮花佩,看著發佩的眼神若有所思:“大人,這發佩是東城星記金石鋪的,那掌櫃告訴我,隻要每日佩戴這發佩,若有人問來處,就說是星記金石鋪買的。”
聽對方這麼一說,趙辰頓時反應過來。他把眼睛看向心蘭,覺得對方身姿麵容確實脫俗,這蓮花佩戴在她頭上,更顯得高貴雅致。
“原來是模特!”趙辰不覺來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