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綢,這是蘇商綢布莊的名字。錢掌櫃看著無雲的天空,心情卻不如天氣那樣爽朗。
趙辰領著三十名衝鋒營士兵,路走快了,感覺肚子裡的白粥一直在晃蕩。眼睛一眯,那錢掌櫃此時正站在蘇綢布莊門前。
“董瘋子,去把那門牌給我下了!”
昨夜當著那麼多人趙辰不好發飆,今天要連本帶利一起算。
“得令!”
董風雷忽然衝向前去,把那錢掌櫃嚇的不輕,趕忙躲避到一邊。
“你們……”
董風雷站在招牌下麵,卻發現自己夠不著,唰的一聲,竟然把腰刀抽了出來,“爺爺的,老子千百個人也殺了,還奈何不了一塊破木頭!”
“董瘋子,要是牌匾壞了,用你的餉銀賠!”
本想給那牌匾中間來上一刀,聽趙辰一吼,董風雷頓時慫了。
不過就這氣勢,也把趙辰看的心裡舒服,“用點腦子,我們是來幫錢掌櫃搬家,動刀子做甚!”
“嘿嘿!”董風雷露出一排森森的牙齒,“大人,我是粗人,就知道幫人腦袋搬家,搬鋪子還是第一回!”
差不多夠了,趙辰也沒再和董風雷一唱一和,轉頭看著正摸脖頸的錢掌櫃,嘴角冷冷一笑,:“錢掌櫃,知道您今天要搬走,怕你人手不夠,我就把衝鋒營帶來了。他們有的是力氣,隨便使喚!”
錢掌櫃一直沒緩過來,再次被董風雷滲人的笑容嚇退了半步。
“趙,趙大人,你這是要把事情做絕?”
昨天這家夥懟趙辰的時候可一點不慫,趙辰看著街道上熱鬨人越來越多,索性把事情攤開講,相信很快那些掌櫃們就能知道。
“我趙辰雖是個兵頭,但做事講究禮尚往來,昨天晚上當著全大沽掌櫃的麵,錢掌櫃可是自己說的要離開大沽。”
此時街道不遠處,王朝月帶著數名士兵走了過來,士兵們手裡還抬著一個大牌匾,身後還跟著幾輛平板車。
許多人往牌匾上看去,上麵寫著“天津行業公會”六個大字,仔細一看,墨跡好像還沒乾。
見董風雷的人還在外麵擺著,王朝月立即嗬斥道:“愣著做甚,還不去把東西全搬出來,巳時三刻前我就要掛牌!”
……
此時大沽街頭,徽商布莊盧掌櫃正聽夥計在報告。
“盧掌櫃,趙總兵一早就帶人去了蘇商那兒,連板車都帶了好幾輛!”
“這趙辰真這麼絕?”盧掌櫃掐了掐胡須,眼珠子轉了轉,立即把眉頭一皺,“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等盧掌櫃到了蘇綢布莊,卻見到一麵天津行業公會的牌子立在門邊,而蘇綢布莊的牌匾已經被下了。幾十個人正快速的把那些倉庫的貨物往板車上裝。
“盧掌櫃,巧啊!”
聲音把盧掌櫃驚了一下,轉頭看去,正是星記女掌櫃。連忙拱手還禮,“原來是伍掌櫃,幸會,幸會!”
此時天津行業公會的牌匾已經在往上掛了,伍鳳儀抱拳的手再次給盧掌櫃拱了拱,“實在抱歉,我現在要去公會報名,這就彆過!”
沒等盧掌櫃說話,伍鳳儀已經朝著前方走去,曾經的蘇綢布莊,現在已經是天津行業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