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惡人,效果自然有的,就在兩天後,清州府。
清州是河間府下的散州,人數五萬。
知府陶德治,進士。幼年時,家父被縣裡員外欺騙田產,自儘。
後被叔叔養大,因為小時聰慧,被叔叔看好。費心讀書,終於考取功名。
輾轉為官,當李自成要進入北方時,原知府瑟瑟發抖,為了逃避責任,居然推舉陶德治為知府。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找替死鬼,但陶德治依然接過滄州府。
天下大亂,百姓苦不堪言!
陶德治在麵臨闖王軍隊時,並沒有莽撞抵抗,反而派出使者,主動投降。
這是明智的,百姓不受戰亂,加上他勤勉作為,讓清州有了一些生機。
但是讓陶德治頭疼的,是地方官紳早已抱團,根本無法根治頑疾,百姓隻能喘息!
此時剛好有逃兵進城,陶德詢問逃兵後,頓時歎氣。
……
讓諸英也想不到,僅僅占領靜海三天,清州便有使者過來。
靜海衙門內,使者歲數四旬出頭,身材清瘦,卻也高七尺。
“來者何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清州知府,陶德治。
見諸英氣勢逼人,知道就是那傳說中的惡人,但陶德治仍平靜回答:“清州使者。”
麵闊耳長,諸英看出對方不是普通人,當即從公堂大椅上站起,手中的長劍連鞘一指,咄咄逼人。
“我大軍到時,清州頃刻即下,你今日來,可是要投降與我?”
若是氣勢太落下風,即便清州授降,恐怕也沒好日子過。
作為亂世人,陶德治怎能不知,於是提起精氣神,聲音也針鋒相對:“紅纓大王不知,我清州雖小,百姓卻團結一心,絕非輕易與之!”
“笑話!”諸英手中劍在公堂大案上一拍,頓時將筆架鎮紙等物,震的離木一寸。
嘩啦一陣亂響,諸英那吃人般的眼神,又使了出來。
“我可問你,清州城內,守軍幾許?”
清州根本沒有守軍,先前知府走後,隻留下六百團練。
知道訊息未必瞞得住,陶德治並不直接回答,反而眼神沉穩,直直回看著諸英。
“我清州百姓,個個願意充軍守城,頃刻便有守軍上萬!”
也就是說沒士兵洛,諸英頓時冷哼:“百姓,請問能吃飽飯否?”
這下,真正擊中了陶德治弱點。
儘管他接任知府後,曆精為治。
奈何地方豪紳頑固,百姓手中根本沒有土地,即便減賦,隻能便宜地主,百姓照樣餓肚皮。
正在陶德治無語之時,有軍士進衙門來,口中喊著:“稟大王,你要抓的人,已經全部押到菜市口。”
動作挺快,諸英眼睛一亮,將長劍收回腰間。
“這位使者來的正好,不如去看看我紅纓大軍,如何行天道。”
自古作亂者,行天道無非殺人,陶德治心知肚明,但無法反駁。
一行來到菜市口,已經聚集兩三千百姓,市場前大牌坊下,跪著一綹人,個個五花大綁。
門牌之下,六十八人神色絕望。
此刻他們頭頂,那陰霾仿佛不是黑雲,而是即將食人的妖魔。
“可有調查清楚?”
這一步還是必須做仔細,殺地主權貴,可彆讓這些人耍奸滑,找人冒名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