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江凡歎息一聲，心裡的情緒越發接近崩潰，無儘的悲傷猶如潮水壓迫心臟，沉重的甚至讓江凡腿軟，站立不穩。
那不是他的情緒。
更像是......丈夫的情緒。
江凡努力振作起來，一點一點的走回臥室。
他的心，他的情緒告訴江凡，他想要陪伴在妻子的身旁。
臥室裡，妻子一直在愣神，行屍走肉般，眼睛裡沒有光亮，仿佛，妻子的靈魂已經跟隨丈夫死去。
臥室裡的暖白燈光暗黃，妻子就這麼無神的坐在床頭許久，四周寂靜無聲，隻有掛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不停走動。
“七點了。”
江凡看了一眼時間，陪伴妻子靜靜的待著。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妻子還是呆坐著，隻不過將視線轉移到了天花板。
噠噠噠——
敲擊地麵的聲音出現。
一隻白色的狗狗走進臥室。
是小白。
江凡記得這隻狗狗。
小白似乎知道主人的心情很壞，沒有發出吵鬨的聲音，乖巧的趴在了妻子的腳下。
“汪汪——”
小白輕輕叫喚，似乎在安慰妻子。
聽到小白的叫喚，妻子回過神來，呆滯的將盯著天花板的眼睛轉移到小白身上。
輕輕開口，發出沙啞的聲音。
“小白，是餓了嗎？等等，我來給你喂晚飯。”
妻子起身僵硬走到儲物櫃前，把一大袋狗糧都拿了出來。
“小白，吃吧。”
小白跑到狗糧前嗅了嗅，並沒有吃狗糧，而是叼起一旁的小鐵碗，跑到飯桌前，又回到妻子身旁，汪汪叫著。
“小白是讓我也吃飯嗎？”
“沒事的，小白，我不餓。”
小白依然叫喚著，有些著急，似乎想到了什麼，放下小鐵碗跑到客廳一處櫃子前，大聲叫喚。
“怎麼了小白？”
妻子無力說道，身形微微搖晃，嘴唇發白，眼瞳開始渙散，但還是強撐著打開櫃門。
櫃子裡沒有狗糧，裡麵全都是一些小零食。
小白看見櫃門打開，猛然跳起，將零食碰撞下來。
緊接著，在一堆零食裡叼起一包不起眼的東西放在妻子麵前。
“汪汪——”
江凡望向那袋東西，包裝裡是一個個小麵包。
是麵包啊。
規則十一記憶中，妻子和小白相遇最初的時候，妻子喂給小白的麵包。
妻子看著腳下的麵包，蒼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白，你是叫我要吃飯嗎？”
“吃飯啊，晚飯.....他也是擔心我因為減肥，不吃飯。”
“這些麵包，這些零食，都是他買的......”
妻子笑著笑著，眼角瞬間流下眼淚，拿起麵包，撕開包裝狼吞虎咽的吃下。
“他說，我很美，不需要減肥。”
“他說，餓肚子是不健康的，會低血糖。”
“還說，如果......如果看見我不吃飯，就會買好吃的給我吃，想吃什麼都可以。”
“可是，我都幾天沒吃飯了，為什麼他還不來給我買好吃的？”
“騙子，騙子......”
妻子呢喃著，眼神飄浮不定，雜亂的頭發沾染淚水黏在臉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搖搖頭，傻笑起來。
“不，他不會騙我的，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