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的花豬不止搬運女孩,偶爾還出現幾個男孩。
顯然,男孩是公仔豬變的。
對比起搬運母仔豬,花豬們搬運公仔豬的手法明顯要溫柔許多,直接抱著,走路小心翼翼,生怕懷中的公仔豬磕碰到哪。
哢——
一根麻花從貨車箱裡掉出來。
麻花長條,是那種老式大麻花,一根有手臂大小。
其中一隻花豬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麻花,扔進車廂裡,緊接著又從車廂裡抱出來一個男孩。
車廂裡,為什麼會有麻花?
“看樣子,那車箱裡的麻花還不少,不然以車廂的空間,不至於掉出來。”
江凡皺了皺眉,麻花裡有豬仔?
難道是給這些買回來的公豬仔吃的?
畢竟以公豬仔在這裡的待遇,很正常。
花豬們搬運公豬仔的方式是最為溫柔的,母仔豬最粗暴。
成年母豬,則偏重,由幾頭豬聯合搬運。
江凡看著這一頭頭豬搬運人的場麵,猶然升起一股怪異感。
不是恐怖能夠行走的豬,也不是那一個個被像貨物一樣搬運的人。
而是,這些豬動搬運動作生熟混雜,仿佛老員工夾雜著新人一樣,怪異中又透露出一股離奇的紀律。
是的,紀律。
像是訓練有素,花豬們對黑豬的指揮沒有半點不耐,一個個搬運的是井然有序。
而有些黑豬也參與搬運,有些則站在一塊聊著天。
夜風送來斷斷續續的對話片段:
“這批成色不錯...”
“選一些培育起來送去那裡...”
“剩下不知道能不能留一頭給我.....”
黑豬們說話的語調完全是人類的語言,卻夾雜著豬的鼻音。
當其中一頭黑豬突然用後蹄站立,前蹄做出清點貨物的手勢時,江凡看到她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疤痕。
這是這裡為數不多的母黑豬。
江凡收回視線,跟著李強越過一座座房子,來到了這片建築最後麵的地方。
鐵棚搭建著,水泥牆比外麵的略微矮小,隱約間透過鐵棚的空隙可看到一抹抹肉色。
這是,養豬的地方嗎?
江凡看著一頭頭搬運豬仔進出的花豬黑豬,稍作判定。
養豬的地方很大,占了整個養豬場32,江凡不清楚這座養豬場裡有多少豬,但眼前的鐵棚一眼望不到邊。
跟隨著李強,江凡進了鐵棚。
本以為會是一個個水泥搭建阻隔的養豬圈,但,沒想到的是,一個養豬圈都沒有。
鐵棚門進去浮現在眼前的是一間房。
江凡踏入鐵棚的瞬間,一股混雜著腐肉與黴味的濁熱空氣撲麵而來。
房間內斑駁的白牆有些點點斑駁血跡,牆皮老舊脫落,一些黑煙在上麵暈染開來,最新的一道血痕還在順著龜裂的牆皮緩緩下滑,在牆角彙成一灘粘稠的漿液。
牆角處,牆皮脫落最嚴重的地方露出裡麵發黑的磚塊。
江凡眯起眼,發現那些磚縫裡塞滿了細小的骨頭碎片,其中幾塊還帶著乳牙——分明是孩童的指骨。
不,應該是母仔豬的!
房間很空蕩,什麼東西都沒有,一隻隻搬運進來的肥豬占據了大部分空間,肥豬走動吐出腥臭的氣味讓江凡皺著眉頭。
擠在豬群裡,江凡的鼻腔被一股腐臭的濁氣灌滿——那不是普通的豬圈氣味,而是混合著血腥味、膿液和某種陳年黴味的窒息感。
隨著肥豬們緩慢移動,它們蹄子踩踏的地麵滲出暗黃色的油脂,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道道粘稠的痕跡。
很快,在這一隻隻黑白的豬群中,一片肉色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