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紙箱裡麵，是一瓶瓶空的玻璃管。
“進入宿舍之前，我會抽取你們每人一份血液樣本，這些樣本到時候會送到醫院，為了避免養豬時候發生狀況，我們會檢查你們身體健康情況。”
“你們一個個來，按宿舍排隊，一整個宿舍都提交樣本後，會有人帶你們去三樓的。”
肉豬們很聽話，按照301號宿舍這樣排隊，一個個排齊長隊，江凡則是排在倒數第三個。
黑豬對采取肉豬血液這種事情很熟練，拿起桌上的一把黑刀割在肉豬皮膚上，皮肉綻開，黑紅的血液流出，不到一分鐘就收集好滿滿一整管的血液。
“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江凡下意識轉頭聞著聲音看過去，朦朧的夜色中，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些建築的影子。
聽著聲音的方向。
好像是從養殖區那邊傳來的。
前麵正在排隊的肉豬似乎也聽到了聲音，紛紛回頭觀看，隊伍瞬間熱鬨起來。
但，也僅僅隻有肉豬有變化。
旁邊幾隻路過的花豬仿佛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絲毫不在意。
“吵什麼吵！都安靜！”
“都給我聽好了......”
黑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砸向地麵，水泥地麵竟被砸出蛛網般的裂紋，裂縫中滲出暗紅色的液體，聲音異常尖銳，像金屬刮擦玻璃般刺耳。
渾身鋼針般的鬃毛根根直立，瞳孔此時縮成了兩條細縫，眼白部分布滿血絲，眼角滲出粘稠的黑色液體。它呼出的氣體帶著濃重的腐臭味，在冰冷的空氣中凝結成黃綠色的霧狀顆粒。
“彆忘記你們來的是什麼地方，我們這養豬工資高，但有些事情，不該你們注意的，彆去注意！”
“到時候犯了事，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瞬間，隊伍中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江凡的視線在沉默的肉豬群中來回掃視，發現它們的眼神中透出一種詭異的默契。那些本該嘈雜嘈亂新人肉豬們，此刻卻整齊劃一地低垂著頭，粉白的豬臉上浮現出一種近乎虔誠的順從。
一個個老老實實安靜下來，慢慢排隊。
江凡看著安靜下來的肉豬們，有些疑惑。
“怎麼這裡的肉豬這麼聽話？還有黑豬口中說的，彆忘記你們來的是什麼地方......不就是一個養豬場嗎？”
就連身後那隻凶狠的紙老虎肉豬，也都沉默著，身體微微顫抖。
肉豬們給他的感覺像是，必須進入到養豬場裡，即使被黑豬辱罵厲聲，也毫不在意。
相反，這些肉豬被黑豬罵了，並沒有絲毫的不滿。
仿佛，黑豬罵他們這件事，他們也早已知道。
“為什麼新入職的員工與老員工黑豬之間相處，如此怪異？”
“這完全不像是工作裡平等的關係，黑豬地位高於花豬，也高於肉豬，但是這群肉豬明顯還沒有入職，為什麼會聽從黑豬的話？”
“不止是聽從，還有........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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