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花豬受損的耳朵,邊緣布有鋸齒形狀,今天看到男人的耳朵受損如同整齊利器切割的形狀。
兩個形狀不一樣,但江凡有極大的直覺,這個男人就是昨天那隻花豬。
江凡沒有多看男人,男人在豬叫聲響起後出現在一樓,那麼,不出意外,以後應該每天早上都可以看到男人。
“不管是三樓樓長,還是那個男人,對於我,或許應該是我們這批新進來的員工,都沒有多少好感,甚至,大多數還帶有厭惡。”
江凡回憶看過的那些豬們。
從鬼集市上最先遇到的李二,李強,李繼業,再到養豬場內打量他的花豬黑豬,樓長,男人。
李二即使對他充滿好感,可一開始見麵那刻也帶著輕視和淡漠。
熱情的樓內負責人對他們是有好感,但那是虛假的話語,客套場麵。
“他們給我的態度,眼神不像是單純的厭惡,像是接收到某種信息,從骨子裡,觀念中,就把我們放在了低位,毫無平等可言。”
“低位,花豬比黑豬地位低,肉豬比花豬地位低,是養豬場內的地位豬花色決定了這股風氣,所以不由自主的蔑視,冷漠,對所有人都仇視。”
江凡一路走著,看到路上形形色色的員工,呢喃道。
是的,對所有人。
不止對他們這批新來的員工,就連老員工內部之間,也充滿冷漠。
這些在路上的員工們臉上沒有表情,大多數一個人行走,極少數人結伴。
哪怕看到有同行的兩三人,麵帶笑容,肢體上都下意識的保持距離。
“這種笑容,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是虛假,捧場,奉承,人情世故的假笑。”
江凡看著前麵的三個人。
三個都是男人。
站在兩旁的男人頭前傾,都看向站在中間的男人,嘴角的笑容高高揚起,姿態低微帶著獻媚討好,步伐落後一步緊緊跟著中間男人。
麵對兩人的討好,中間的男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神情漠然,看著前方。
雙手偶爾擺動,腳下的步伐散漫,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回應兩人的動作。
很明顯。
中間的男人並沒有將這兩個人放在眼底。
江凡跟著三人一小段路程。
剛開始離得遠了隱隱約約聽見些許笑聲和交談。
等江凡靠近,笑聲沒有了,幾個男人的模樣也變了。
臉上的笑容還在,笑臉像是被強力膠水固定住,嘴角的弧度完全一致。
仿佛木偶般,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著,他們的關節以詭異的角度彎曲,膝蓋不自然地高抬,落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被某種力量強硬地‘放置’在地麵上。
皮膚泛著蠟像般不自然的光澤,皮肉下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豬腥味,熏得江凡直皺眉頭。
等江凡離遠了,幾人之間才又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麵部的神情從詭異的虛假感變得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