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在一個陰暗的潮濕的肮臟的房間裡。
每天都被強迫著吃下那些被下了迷藥的飯食。
她的腳上,也被戴上了沉重的冰冷的腳鐐。
她想要逃跑。
但是她渾身無力。
也寸步難行。
她在這裡打聽到了很多恐怖的傳聞。
她知道所有被拐進來的女人下場都不好。
有的被賣到了不知名的黑暗角落。
有的被調教馴養,送給貴人。
有的不斷的生一個又一個孩子。
還有的則,直接被當做.........任人發泄的物品,被交易。
紅衣女人感到無比的恐懼與絕望。
“我不甘心.......”
紅衣女人聲音突然拔高,聲嘶力竭。
“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肮臟的地方!”
“終於有一天......”
在又一次受到了非人的欺辱與折磨之後。
她徹底崩潰了。
她借著上廁所的由頭。
看著鏡子裡那個遍體鱗傷眼神空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
紅衣女人笑了。
笑得無比的淒厲與絕望。
然後。
用儘全身最後的力氣。
狠狠地一拳打碎了麵前的這麵鏡子,撿起了一塊最鋒利的鏡子碎片。
毫不猶豫地劃向了自己那白皙的脆弱的脖頸。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湧出。
染紅了她的衣服。
也染紅了這麵見證了她所有痛苦與絕望的鏡子。
紅衣女人自殺了。
她用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那悲慘的生命。
紅衣女人的故事說完了。
整個狹小的廁所裡,都彌漫著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與絕望。
鏡子裡那鮮紅如血的身影在無聲地哭泣著。
鏡子外江凡沉默著。
他雖然很同情這個女人的遭遇。
他也理解她那想要回家的迫切的心情。
但是。
江凡不能把車票給紅衣女人。
絕對不能。
這張車票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強大的保命底牌。
是他能夠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恐怖世界裡,活下去的一次機會。
江凡不可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鬼的願望,而將自己置於萬劫不複的險境之中。
江凡不是聖母。
哪怕是糖寶,妞妞,珠寶等詭異,他也是儘可能的幫助,並沒有承諾一定保護她們。
江凡是一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首先,要保證的是自己的生存,要保證通關,不讓詭異降臨在大夏。
然後,才能去考慮其他。
“你的故事很感人。”
須臾,
江凡率先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冷酷。
“但是,這張車票,我不能給你。”
鏡子裡紅衣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那雙純白色的沒有瞳孔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不敢置信的絕望。
“為什麼.........”
她的聲音在顫抖。
“因為,它是我的命。”
江凡回答得很直接。
也很乾脆。
“我也想活下去。”
“你應該明白,我想活下去。”
紅衣女人不再說話了。
她似乎也明白了,任何空洞的情感上的乞求,在絕對的生存利益麵前都是那麼的蒼白與無力。
江凡看著她那再次變得模糊而又扭曲的身影,知道現在是該談正事的時候了。
“雖然,車票我不能給你。”
江凡話鋒一轉。
“但是,我可幫你。”
“幫你報仇。”
“幫你,將這個囚禁了你也害死了你的人間地獄徹底地摧毀。”
“到時候,你的怨念或許就能得以解脫。”
“你也能,真正地回家了。”
江凡的話像是一顆投入了死寂湖麵的石子。
在紅衣女人的心中,激起了層層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