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的內容到此再次戛然而止。
江凡合上了日記本。
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日記裡那字裡行間所透露出的那種極致的痛苦與自我掙紮,像一塊巨大的冰冷的石頭狠狠地壓在他的胸口。
讓江凡有些喘不過氣來。
年邁的媽媽背著沉重的糧食賣錢還債,而日記本的主人公,李勇,卻已經被騙進詐騙團夥,這輩子都可能沒有辦法回家了。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
遠比任何肉體上的酷刑都要來得更加殘酷與致命。
江凡將日記本重新收回了係統空間,沒有再待在隔間內,推開門走了出去。
da區,空中彌漫著一股細細的惡臭味。
江凡猛的吸了一口,來平複一下自己有些壓抑的心情。
大腦卻始終在飛速地運轉著。
思考那個日記本裡所透露出的新的信息。
家人可以打電話進來。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x區,那個人間地獄,並非是與外界完全徹底地隔絕的。
至少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
在養豬場的嚴密監控之下。
他們是允許那些工具豬和家人進行有限的通話的。
為什麼?
江凡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安撫。
與榨取剩餘價值。
他們需要用這種看似人性化的方式,來安撫那些工具豬的家人。
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的孩子,真的是在一個正規的大公司裡上班。
從而不會因為長期的失聯,而產生懷疑去報警。
同時。
他們也可以利用這些工具豬對家人的那份愧疚與思念,來進一步地榨取他們最後的價值!
“比如,讓他們以各種看似合理的借口向家裡要錢。”
“又或者是利用他們去發展新的下線,將他們那些同樣渴望著一夜暴富的親戚朋友也一起騙進這個無底的深淵。”
“李勇的表哥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推薦我來的表叔,也是同樣的例子。”
“不過,為什麼李勇的表哥能把錢拿回村子裡蓋房買車呢?”
江凡摩擦著下巴,大腦運轉。
光明養豬場涉及人口販賣,電詐,傳銷,洗腦等等。
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把錢給這些工具豬的。
並且,還讓他們出去消費?買車建房?
雖然消費,是為了更好的吸引親戚朋友進入光明養豬場,獲取利益。
但是,光明養豬場就不怕這些人出去以後,就不回來了嗎?
就不怕,這些人泄露消息,掀翻光明養豬場嗎?
“難道是洗腦了他們,才會安心放他們出去吸引新人?”
江凡呢喃猜測到。
在江凡思考時,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江凡停下腳步,看清眼前身影後露出笑容,熱情上前道:“哥,好久不見!我昨天去了b區,就想立馬回到a區!”
“b區沒有你,我十分想念你啊!哥!”
老煙鬼似笑非笑的盯著江凡,把江凡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問,
領導莫名其妙冷笑,該怎麼辦?
答,
無論有沒有錯,直接道歉,並且送禮!
江凡立即陪臉笑道:“哥,哎喲,我的錯我的錯,我哪怕去了b區,也要隨時隨地回來跟哥嘮嘮嗑,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