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透過窗戶,看著外麵負手而立,背影挺拔的鬼方月,隻覺得隻紅色太過紮眼,並不適合他。於是,取出了駐顏花,借助它的力量,將紅色變成了,玄色。
小夭抱著衣服,來到院中,一股腦兒塞到鬼方月懷中,
“喏,這衣服給你!”
鬼方月隻一眼,就認出懷中的衣服是逍遙交給她的,西陵珩親手製的,可他還是不動聲色的接下,不問緣由的一揮手直接換上。
玄色的衣衫,襯得鬼方月的身姿愈加挺拔修長,相較於一塵不染的白色,這玄色多了一絲人間煙火氣。
這時候,苗圃和左耳帶著食盒來了,小夭拉了一把鬼方月的衣袖,
“走吧,我們一起去。”
四人來到街市上的一個打鐵鋪子前,一位毫不起眼的老者,站在燒得極旺的爐火前,把燒得火紅火紅的刀子從爐中取出,用半米長的鐵鉗夾著,置於鐵砧之上,用大錘子不停敲打著,火星四濺,如同元宵夜裡燃放的煙花,很遠都能聞到空氣裡飄來的燒焦的煙火味。
“回來了啊?”白帝手上動作不停,麵色和藹地問小夭。
“爹爹,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
白帝將打好的刀子投到水桶裡麵,“呲啦”一聲響,再拿出來,刀身光滑如鏡,刀刃呈現出青色,寒光凜冽,令人心生寒意。
白帝轉過身來,隻一眼就看出了小夭身後鬼方月的身份。他麵色如常地取過一旁的手巾邊擦汗邊說,
“進屋吧,有什麼話,我們邊吃邊說。”
五人坐定在桌前,小夭原本笑嘻嘻地向白帝介紹,
“爹爹,他叫鬼方月,是…”
卻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有些局促不安地偷瞄著白帝。
白帝粗糲的大手掌撫上小夭的手背輕輕拍了拍,
“他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小夭,這段時間你過得還好嗎?”
小夭隨即眉開眼笑地向白帝講述著,這段時間她都去了哪裡,吃過哪些特色的美食美酒,見過些什麼奇人異物,把白帝逗得哈哈大笑。
可話鋒一轉,白帝突然說起玉山。
“小夭,玉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和白芷之間的承諾,我也都清楚,若你不想,就不去,有爹爹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從逍遙那裡,小夭已經知道了,白帝過去和娘親以及舅舅們之間的愛恨糾葛,可他對自己的拳拳愛子之心做不得假,他是打心底裡真的疼愛自己的。
小夭紅著眼眶,衝白帝撒嬌道,
“爹爹,謝謝你!這些,都是我自願的。彆忘了,我可是你堂堂白帝的女兒,若我不願意,誰又敢強迫我呢!”
白帝一臉慈愛的看著小夭,笑著說,
“好!爹爹在這裡,打鐵釀酒,等你回來!”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鬼方月,慢悠悠地說道,
“你日後有何打算?”
鬼方月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夭,毫不畏懼白帝審視的目光,直接了當的說道,
“小夭去哪,我就去哪,”
白帝一挑眉,他沒想到這家夥竟會如此直白,雖然他很欣賞鬼方月的坦率,可一想到以他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就轉為疾言厲色地說道,
“憑什麼!?”
小夭在一旁,拽了拽白帝的袖子,低聲叫道,“爹爹!”
白帝深深盯了鬼方月一眼,轉頭對小夭溫言細語道,
“小夭,準備什麼時候返回玉山?”
小夭心裡一直默默計算著時日,她知道留給鬼方月的時間不多了,現在還讓她放心不下的人,就剩下旁邊的左耳和苗圃了。她轉過頭來,一臉認真地問苗圃,
“苗圃,你,喜不喜歡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