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瞳孔驟縮,心也在撲通撲通狂跳著,她定定地望著相柳略顯落寞的背影,滿心期待地問道,
“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嗎?”
相柳垂落在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他能明顯的感受到,小夭此時正目光灼灼,殷切期盼地盯著自己。
他強迫自己站在原地,垂在身邊的手一點點攥緊成拳。相柳緩緩地閉上眼睛,等他再睜眼時,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他不敢回頭。因為相柳知道,哪怕就隻有一眼,他也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了。
相柳深吸了口氣,抬眸朝著窗外的小院瞥了一眼,徐徐移開視線後,他用防風邶的語氣,慵懶中又摻著些沙啞,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王姬,彆胡思亂想了,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省得待會兒不知道又從哪裡跑出來幾個黑衣人,惹你傷心了。”
說著,相柳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小夭見狀,脫口而出,
“相柳!你彆走!”
然後她一骨碌從榻上起身,不假思索地就追了上去。相柳搖頭晃腦吊兒郎當地向外走去,他聽到動靜,嘴角緩緩拉開一個戲謔的弧度,頭也不回地抬手打了個響指。
結果,一陣風卷著雪花直直地衝著小夭而來。小夭就這麼被吹得,又重新跌坐回榻上。
等小夭拂掉了麵前的雪花,相柳早已不見了蹤影,她盯著關上的大門,憤憤不平地嘀咕道,
“臭九頭怪!看你還能躲我到什麼時候!”
小夭說完,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榻上,也就隻有在這裡,她才能無所顧忌地隻做她自己。
相柳一走,屋子裡靜得連小夭自己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也是在今夜,小夭突然就意識到,她和相柳兩人心意相通,靠得根本就不是蠱,而是情之一字本身就該如此。
其實,蠱的玄妙之處,就在於情。即便蠱蟲可以被殺死,可情卻無解。情到深處難自抑,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上一世她遇到防風邶的時候,她彎腰想讓蠱離得近一些,好感受他到底是不是相柳,可蠱根本就沒有反應。
但是後來,她和防風邶從賭場裡走出來,因為防風邶說了一句,
‘也許我真的曾經在死鬥場裡做過奴隸’
聽完之後小夭的眼神都變了,她努力地看著防風邶,想在這張臉下麵看到那張自己熟悉的臉,隨後小夭把手摸在了防風邶和自己的心口上時,她根本沒有想蠱,而是專注著眼前的人,那次她就感受了,兩顆在一起跳動的心。
還有今夜,當她心心念念的就隻有相柳時,她就能夠感受到,下意識地就知道相柳身在何處。而此時另一邊的相柳,眼角不自覺地上揚,笑意在眼中流轉,卻硬生生壓了下去。
相柳從房間內走出來後,不徐不疾地走在清水鎮的街道上,周圍霧氣彌漫,看不清楚道路。
相柳嗤笑了一聲,回過身來,看到塗山璟一襲青衣,長身玉立。他冷笑著說道,
“塗山族長剛才派來的人沒能殺得了我,怎麼,這會兒是要準備親自動手嗎?”
塗山璟的眉頭緊鎖,雙唇緊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相柳對此渾不在意,見塗山璟不說話,他散漫地揚了揚眉,眼神裡透著輕傲,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
“既然塗山族長無意與我為難,現在又何必設迷障來刁難我呢?”
塗山璟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