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緩緩點了點頭,烈陽和獙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因為他們都從未向小夭提起過赤宸和阿珩之間的故事。
綠竹樓和上一世所見一模一樣,樓門未開,先有茶香撲麵而來,帶著百黎特有的辛夷花氣息,就好似在等著隨時會回來的主人。
小夭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獙君和烈陽跟在小夭身後。
烈陽的靴底碾碎枯葉時,佩劍突然發出細微的嗡鳴。他仰頭望著竹樓,恍惚間又見赤宸斜倚在最高的竹枝上,晃著酒壺朝阿珩挑眉。彼時的阿珩總愛折下竹葉含在唇邊,清越的曲調混著酒香,驚起滿林棲息的流螢。
此刻竹徑空蕩,唯有他的影子被日光拉長,與斑駁竹影交織成破碎的網。
獙君的腳步在瀑布潭水凝滯,腳下溪水潺潺,泛起的漣漪裡晃動著竹影。
記憶如潮水漫湧——那年盛夏,赤宸將阿珩攔腰抱起,笑著拋入溪中,濺起的水花沾濕了她鬢邊的白玉蘭。阿珩不甘示弱,拽著赤宸一同跌落,兩人在水中嬉鬨,驚得滿溪錦鯉四散奔逃。
此刻溪水依舊清涼,卻隻倒映著他孤單的身影。
“姑娘,如何稱呼?”
巫王的聲音突然響起,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小夭盈盈一拜,
“玖瑤,西陵玖瑤。”
巫王布滿溝壑的手掌摩挲著腰間蠱罐,褪色紅繩在暮色裡輕輕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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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姑娘,既是赤宸血脈,這裡便是你的家。”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綠竹樓二層,那裡的竹窗半掩,垂落的靛藍帷幔被晚風掀起一角,
“西廂房的床鋪半月前剛曬過,簷角風鈴也是新換的。”
小夭指尖撫過斑駁的竹牆,凸起的紋路像極了記憶裡那個紅衣男子掌心的繭。
情蠱突然劇烈震顫,她望著遠處桃林裡若隱若現的秋千架——那是用纏著紫藤的藤蔓編織而成,此刻正空蕩蕩地晃蕩,在夕陽下投出細長的影子。
“阿獙,你看!”
小夭突然指著秋千架驚呼。
九條尾巴驟然繃緊,獙君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縮——藤蔓上殘留著半片褪色的紅綢,邊緣處金線繡的並蒂蓮依稀可辨,正是阿珩當年最愛的香囊邊角。
烈陽的佩劍突然發出龍吟,饕餮紋吞吐青光。他大步踏上竹樓台階,靴底與青竹碰撞出清脆聲響。
二樓回廊的石桌上,半塊青玉鎮紙下壓著泛黃的信箋,墨跡已暈染模糊,卻仍能辨出末尾“赤宸”二字,筆跡與他在戰場廢墟中見過的軍令如出一轍。
“千年來,每隔朔月便有人來此清掃。”
巫王不知何時走到身後,骨鈴輕響驚飛簷下棲息的夜梟,
“有人說看見白衣女子在桃林起舞,也有人聽見月下傳來酒香與笛聲。”
他渾濁的目光掃過小夭頸額上的駐顏花,
“如今看來,許是赤宸夫婦從未真正離開。”
暮色漸濃,小夭推開西廂房的雕花窗。
晚風裹挾著辛夷花香湧來,吹動案頭散落的竹簡。她彎腰拾起,泛黃的竹片上竟畫著稚拙的孩童畫像,旁邊歪歪扭扭刻著:“吾女初啼,眉眼肖其母,甚幸。”
情蠱突然化作暖流漫過全身,她撫過字跡,仿佛觸到了赤宸跨越千年的溫度。
獙君的尾巴悄然卷住小夭的手腕,狐瞳映著窗外漸圓的月亮。烈陽倚在門框,饕餮紋劍柄的青光與月光交融,恍惚間,他仿佛看見赤宸攬著阿珩的肩,在同一輪月下笑看星辰。
“明日我帶你們去祭壇密室。”
巫王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帶著某種莊重的顫音,
“那裡藏著赤宸留下的...最後一道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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