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聲音比剛才穩了些,卻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你說的對,我們是伴侶。”
灶膛裡的火苗“劈啪”響得更歡,映得兩人的臉頰都紅撲撲的。
小夭忽然想起在清水鎮的河灘上,她踩著水追蝴蝶,防風邶靠在柳樹下看她,那時候的風也是這樣暖,隻是那時沒察覺,原來並肩站著的滋味,比桑葚酒還要甜。
她悄悄側過臉,正好撞見防風邶沒來得及移開的目光。他眼裡的冷峭早沒了蹤影,隻剩下點被抓包的慌亂,像隻被發現偷食的小獸。
防風邶的心跳像被灶膛裡的火苗點燃,“咚咚”地撞著胸膛。他看著小夭眼底那點慌亂又清亮的光,忽然沒了任何顧慮——那些身份的束縛、前路的顧忌,在這一刻都成了遠在天邊的事。
他往前傾了傾身,伸出沒受傷的那隻胳膊,輕輕將小夭攬進了懷裡。動作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力道卻輕得像怕碰碎琉璃。
小夭的脊背先是一僵,隨即像被溫水漫過似的軟了下來。
她的臉頰貼在防風邶的胸口,能聞到青衫下熟悉的氣息——那是屬於防風邶的野氣,也是屬於相柳的清冽,混著點艾草香,是她早已刻在心上的味道。
明明是肌膚相親過的人,此刻被他這樣抱著,耳後還是騰地升起熱意,連指尖都蜷得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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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臉紅。”
防風邶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帶著點低笑,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肌膚傳過來,讓她更不自在。
他抬手,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發燙的耳垂,
“上次在五福堂,是誰抱著我不肯撒手?”
小夭被他說得臉頰更燙,伸手去推他,力道卻軟得像撒嬌,
“胡說什麼。”
指尖推在防風邶的腰側,卻被他反手握住。
防風邶的掌心溫熱,指腹帶著常年握劍的薄繭,摩挲著小夭的手背,讓那點羞赧裡又漫出些微癢的暖意。
他把小夭抱得更緊了些,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低得像情話,
“可我現在抱著你,還是會慌。”
小夭的動作頓住了。
她能感覺到防風邶握著她的手微微發顫,連呼吸都比平常重了些——原來不止她一個人這樣。
那些親密的記憶明明早已刻進骨血,可每次這樣靠近,心跳還是會亂得像第一次在海裡被他吻住時那樣。
小夭慢慢轉過身,回抱住防風邶的腰,把臉埋進他頸窩,聲音悶悶的,
“我也是。”
頸間的肌膚被小夭的呼吸嗬得發癢,防風邶卻舍不得動。
他低頭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忽然想起上次圓房後,她也是這樣埋在他懷裡,指尖無意識地摳著他的衣襟,像隻受了驚又格外依賴人的小獸。
那時他以為是一時情動,如今才懂,原來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哪怕親近過千次百次,每次觸碰還是會帶著初見般的珍重。
灶膛裡的火苗漸漸弱了下去,屋裡的光也變得柔和。
防風邶抬手,用指腹輕輕梳理著她頸後的碎發,動作溫柔得不像他,
“等辰榮軍的事了了,”
防風邶的指尖停在她發尾,聲音輕得像飄落的花瓣,
“我就帶你去極北之地看雪。那裡的雪能沒到膝蓋,踩上去咯吱響,夜裡還能看見極光,像天上的綢帶在飄。”
小夭埋在他頸窩的動作忽然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他的衣襟。極北之地的雪、極光、溫泉……這些字眼像細小的針,輕輕刺了她一下。
她當然記得極北之地。可這些,她不能讓他知道。
小夭在防風邶的頸窩裡動了動,鼻尖蹭過他的肌膚,帶著點癢意,
“極北之地是不是很冷?”
“冷,但我會把你裹成個團子。”
防風邶低笑,指尖描摹著她耳後的輪廓,
“我還知道一個溫泉,就藏在雪山裡,雪落在肩頭就化了,泡在裡麵能看見頭頂的星星。”
他說得認真,仿佛那雪山溫泉就在眼前——其實他從未想過“以後”,身為相柳,背負著辰榮殘兵的性命,早已把生死看淡,哪敢奢談什麼未來。
可抱著小夭的這一刻,那些被他深埋的念頭忽然都冒了出來,像初春的嫩芽,帶著破土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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