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碇真嗣的教師後,revo的生活變得規律而又充滿了意想不到的樂趣。
每天下午,他會準時出現在碇真嗣的寄養家庭門口,將那個有些內向的孩子接走。
在這裡,等待他們的是皇帝準備好的、營養均衡又美味可口的下午茶點心。
“今天學的是幾何,真嗣君掌握得很快。”revo一邊幫碇真嗣擺好書包,一邊拿起一塊蘋果派,遞給碇真嗣,“作為獎勵,我們今天提前半小時結束功課,去看新上映的機器人動畫電影怎麼樣?”
“可以嗎?”碇真嗣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翻閱著一本厚重的量子物理學著作,一邊品嘗紅茶的皇帝。
皇帝沒有抬頭,隻是發出了一個平淡的單音節:“嗯。”
這就是他們的日常。
revo負責引導和陪伴,用無儘的耐心和溫柔,鼓勵碇真嗣去嘗試、去體驗。
而皇帝,則扮演著這個奇特家庭中沉默又絕對可靠的基石。
他話不多,卻包攬了所有的後勤工作,並且,總是在不經意間,用他自己的方式,進行著另一套教育。
“安培拉先生,”一次,碇真嗣在做revo布置的思考題時,遇到了困難,那是一道關於選擇與後果的開放性問題,他苦惱地抓著頭發,忍不住向客廳裡的皇帝求助,“這個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書,他沒有像revo那樣,去引導碇真嗣思考不同的可能性,而是直接給出了一個框架。
“列出所有你能想到的選擇,a、b、c。”他的聲音平鋪直敘,卻有種讓人不得不遵從的力量,“然後,推演每個選擇背後,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選擇那個你最能夠承受其最壞結果的選項。這就叫覺悟。”
碇真嗣似懂非懂,但他按照皇帝的方法去思考,原本混亂的思緒,竟真的清晰了起來。
revo在一旁微笑著,沒有打斷。
他知道,皇帝正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教導碇真嗣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決斷力。
一個負責開拓邊界,一個負責鞏固地基,他們就像最默契的工匠,共同雕琢著一塊璞玉。
周末,是碇真嗣最期待的日子。
他們會一起去遊樂場,revo會興致勃勃地拉著碇真嗣去嘗試各種新奇的項目,從旋轉木馬到海盜船。
他會鼓勵碇真嗣:“彆怕,你看,就算掉下來,我也會接住你的。”
而皇帝,則通常會選擇在長椅上等待,他的目光會鎖定在那些高速運轉的器械上,大腦中已經將所有的機械結構、物理參數和潛在風險點都分析了千百遍,確保萬無一失。
“想試試那個嗎?”revo指著不遠處高聳入雲的過山車,笑著問碇真嗣。
碇真嗣的臉瞬間白了,連連搖頭。
“沒關係,那我們去玩那個吧。”revo毫不在意,又指向了碰碰車。
他從不強迫,永遠把選擇權交給真嗣。